闵睿和夜影巡夜,他们举着火折子照照向空棺,突然踢到个硬物——半块雕着荼蘼的玉珏,与秦书瑶当年所带玉坠一模一样。
“这是调虎离山!”他捏碎传讯符的瞬间,地宫四壁渗出黑色黏液。
黏液汇聚成玄机堂主的虚影:“多谢顾侯爷的血,解了最后一道封印。”
柳司君怀中太虚镜突然发烫,镜面映出骇人景象:本该在药庐昏睡的顾长洲正持剑立于皇陵深处,沧溟剑插在魔龙骸骨眼窝中,剑身爬满血色纹路!
他满头黑发瞬间苍白如雪。
刺痛柳司君的眼。
顾长洲束发的缎带被剑气斩断,白发如雪散落肩头。
他回眸看向追来的柳司君,素来含笑的眼里凝着血色:“夫人来得正好,且看为夫屠龙——”
沧溟剑嗡鸣着拔出龙骸,带出的却不是骨髓,而是楚氏封存的半缕残魂。
“不要!”
柳司君跑出太虚镜,镜光却被他徒手捏碎。
帝冠星砂簌簌坠落,她突然看清他后颈的符咒——与黎青曾经的噬心咒同源!
玄机堂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顾家世代为锁,北斗疤痕便是钥匙。你猜,是他先屠龙,还是龙先噬心。”
柳司君瞳孔剧烈收缩。
血月当空,顾长洲的白发缠上沧溟剑刃,发梢浸染龙血后竟生出细密鳞片。
柳司君的掌心按在他心口,北斗疤痕灼烧的掌心皮肉焦黑:“顾长洲!你答应我要等我炼出解药!”
“等不得了。”
他笑着咳出血沫,魔纹正从他脖颈爬上脸颊:“你听——”
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声,十二盏青铜鼎破土而出。
灯芯燃着的竟是楚氏残魂,火光中浮现出当年真相:魔域公主跪在冰棺前,将亲子与魔核同封入棺,眼角滑落的泪珠化作封魔泪。
“原来青儿是”
“是容器,也是钥匙。”
顾长洲突然斩断白发,发丝落地化作小蛇缠住她脚踝:“就像我这身血脉,生来便是锁龙链。”
到这一刻,他才知道父亲为何会死。
柳司君震碎脚踝蛇群,太虚镜碎片悬浮成环。
镜光穿透顾长洲胸膛,照出他灵台深处的魔龙虚影,那龙额间牵着半枚帝印,与她的莲纹分毫不差。
“母亲,这便是你的局么?”
她咬破舌尖,精血点在镜面。
碧落海突然掀起星砂风暴,楚氏冰棺自海底升起,棺中封存着另一半魔核化作流光没入她丹田。
丹田灵力爆开的刹那,十二具青铜棺应声开启。
每具棺椁都射出道星芒,在她周身织就襁褓般的霞光。
顾长洲望着光茧中模糊的身影,沧溟剑忽然调转慈祥自己心口:“以我魂,祭星阵——”
魔龙咆哮着撞碎光茧,却见柳司君破茧而出。
她额间帝印绽放七色莲华,元婴小人怀抱着太虚镜悬于头顶,镜中映出楚氏温柔眉眼:“吾儿,魔核当如是炼。”
玄机堂主的虚影在星焰中扭曲:“不可能!凡人怎能”
柳司君指尖轻点,元婴怀中的镜子突然映出顾长洲身影:“因我是他的妻。”
顾长洲心口的北斗疤痕突然离体,七枚星钉将魔龙钉在冰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