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道:“凶器痕迹是?其一,其二,我?在想凶手?定要焚尸,是?否还有别的说法,会否是?想掩藏尸体上某些特殊痕迹”
怀夕叹道:“可如今别说皮肉了,连骨头都化?了不少,又碎成这般,如何看的出来?何处是?何处?”
姜离眉紧拧,“凶手?能设下机关,足见其敏锐,能下那后山山洞,足见其身手?利落,这样?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刺杀了付怀瑾,并把尸体带出了学?舍,还分尸焚尸成功,而二十八那天晚上山上大雨,怎样?一个人可以毫无声息地离开又回?来?呢?”
怀夕道:“会不会是?那些?杂役?比如单独住在前?门门房的门夫,或者歇在车马房的看守?他们摸到了学?舍,骗付怀瑾开门,然后掳人分尸?”
姜离听得?摇头,“那他便是?在赌,赌所有人都不会被大雨吵醒,按凶手?杀袁焱的筹划,他不可能如此莽撞,而他此前?谋害东方嘉树和魏青杨也没有留下任何踪迹,更?见此人十分缜密,且”
说至此,姜离忽地微愣,她定定看着掌心躺着的一小片白骨,那白骨一端碎裂,另一端的断口却十分整齐,很快,她又在桌角那片碎骨之中找寻,没多时,捻起一块儿?碎骨,将两快骨头放在眼前?比对起来?。
怀夕凑过?来?看,“这两块骨头怎么了?”
姜离迟疑道,“看这模样?,很像是?头骨”
怀夕纳闷,“头骨怎么了?”
姜离看着那两片头骨道:“浴房的灶孔不小,死?者的人头应能塞入,但看这断口,明显凶手?连死?者人头都劈分过?,人头骨极硬,这可不简单。”
姜离语气平平地说这话,直令怀夕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无奈道:“可能是?为了泄愤呢?又或者害怕大火烧不化?呢?姑娘,您能别这般稀松平常吗?这可是?人头,人头骨啊,奴婢汗毛都立起来?了。”
姜离想了想,只觉“烧不化?”有些?道理,遂放下两片碎骨,又看起别的骨渣来?,如此前?后查验了大半个时辰,只等阴云散去,天边一抹金辉漏出,她方才直起发酸的腰身,“奇怪了……”
“姑娘可在?该用早膳了姑娘”
姜离还待再?验,张穗儿?的声音却在外堂响了起来?,姜离只好拍拍手?,“先去用膳。”
待到前?堂,张穗儿?道:“姑娘回?幽篁馆,早膳马上送来?。”
姜离闻言忙道,“不必去幽篁馆,去膳堂便是?,方便。”
张穗儿?见状只好作罢,几人便一起往厨房院行去,刚走到半路,便见葛宏带着贺炳志几人把留在校场的箱笼搬了回?来 ?,正往学?舍一楼最北面的屋子安放,江麒最为瘦弱,只抱着遮雨防水的油布走在最后
姜离忽然想起一事,上前?去道:“葛教头?”
葛宏闻声回?头,“薛姑娘?”
姜离看着江麒手?中油布,问道:“前?日?袁焱出事之时,葛教头说少了一块儿?油布,那油布去了何处?”
葛宏叹道:“也不知是?我?记错了还是?怎么了,本来?有六大块儿?,那天晚上用的时候只剩下了五大块儿?,那一块儿?谁也不知去了何处。”
姜离不禁道:“油布放在何处?”
葛宏道:“放在厨房后面的杂物房里的,江麒,交给我?罢,你们去用早膳。”
葛宏接过?江麒手?中油布,待几个学?子先走一步后才往厨房院去,姜离与他一路同行,等到了院门口,便见十安几人正在给厨房众人比对脚印。
因刚比了龚嫂的,她一脸惶恐道:“这可不管我?的事啊,我?昨天晚上用罐子打水,来?回?跑了好几趟呢,他们都看到的”
一旁云嫂也更?为惶恐,道:“我?昨夜也是?一起的,来?来?回?回?跑了□□趟呢,这脚印虽相差无几,可真的不是?我?……”
龚叔见状赞同道:“是?啊是?啊,我?和老齐是?打水的,她们都在帮忙,没有谁离开太久过?,救火都来?不及,哪有功夫害人呢?”
九思安抚道:“你们不必害怕,这只是?按照惯例比对,有人证便无嫌疑。”
如此一说,龚嫂几人才松了口气,这时裴晏大步从厨房中出来?,问道:“昨日?查问时,龚叔说年后买回?来?的柴刀共有五把,可适才齐先生说买回?来?的柴刀共有六把,龚叔,你来?与齐先生对一对,看看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龚叔闻言面色一变,“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