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小丫头亮晶晶满满都是亢奋的眼睛,无奈,“先从体能开始,早上不许赖床,起来跑步。”
顾念皱着眉,垂头丧气。
她低头看着大腿上缠绕的绷带,目光落在交握的双手上。
他的手向来说不上修长,可骨节分明,孔武有力。
该是就着溪流水简单清洗过,方才激战的血迹只留下干涸的血痂,几道不显眼的伤口沁着血珠。
还有些微的泥土斑。
一打十。
顾念轻笑。
“很疼?”穆子言担忧。
她摇头,将交握的手放在膝上。
真巧,牛仔裤也混着血污与泥土,狼狈得很。
“我们俩真是……”她眉眼一弯,“难兄难弟。”
穆子言:……
他手指曲起,敲在顾念额头的手劲不轻不重,宠溺的刚刚好,“谁和你是兄弟?”
直升机升起,向着帝都的方向前进。
安全找到并且带回范教授,与沧溟的长久一役,他们终于拿到了主动权。
顾念再一次陷入养伤噩梦。
她刺在大腿那一刀丝毫没有心软,用了十成十的力,几乎贴在了骨边。
就连小木头都察觉到妈妈身上隐隐的血腥味,两只小手抓着衣领,一双眼睛睁着大大的,漆黑如墨的瞳孔竟有些浅浅的指责。
穆子言迎着自家小子不满的视线挑眉。
他伸手,“我来。你抱他还会牵扯大腿肌肉,小心伤口。”
小木头很是不情愿。
他的不情愿写在脸上,一向以乖巧规矩着称的小娃娃终于做了第一件符合熊孩子的事情。
他尿了穆子言一身。
穆子言眯起眼,看着怀里的罪魁祸首在惹完祸后吮着手指换了副全然无辜的姿态,勾唇。
果真是和念念一样的性子。
顾念行动不便,愁得是穆子言,却乐极了秦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