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正方形里什么都没有，傍晚的天边连夕阳都没有，阴沉沉的像是被蒙住的画卷，泛着压抑的灰。

熟悉的仰视角，暗沉单调分不清景物的风光，寂静到凄凉的周遭。

眼前一瞬间好像浮现过许多熟悉的画面，画面中的女孩也和现在一样，憔悴着身子仰着头，望着那一顶窗户的目光倔强，充满着期待。

顾念手哆嗦了一下。

感冒带来的酸软还没散去，顾念只觉得脚踝发软，整个人歪倒在地。

手机摔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后，连最后的呐喊都没发出，彻底沉寂在一片黑暗之中。

顾念只觉得冷。

她仿佛听到细碎的说话声。

“听说隔壁那间住的是第一翻译官，一个人住一间，真是幸福……”

“嘘据说能住单间的不是极恶，就是肯定活不了多久的人。不知道她犯的什么罪，羡慕什么？说不定就是死刑……”

“那是外交部的顾处长，该怎么办……真不需要伙食稍稍好一些吗……换个好点的被褥之类……”

“后天就要提审，听说结局不会太好。别折腾了，就正常吧。”

“你说人，再优秀，再聪明又有什么用？都到这里了，谁都一个样。”

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似乎有摩擦的声音响起，像是开门声，月色顺着门的方向在冰冷的地板上漏出一个人的身影。那人倚着门，“顾念？走吧，到时间了。”

“安念如！”

地板上月影婆娑的阴影和脑海中的画面重叠，却也有着不同。

顾念缩在角落，在克制不住的颤抖喘息声里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如果不是感冒憔悴了身心，这个监狱也不会带来这么奇妙的既视感。

如果不是这奇妙的既视感随着冷风钻进顾念心中最深处的脆弱，顾念也不会如此的期待被救赎。

这大概就叫做，天时地利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