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余欣怡应该不像是正规跳舞的那种，而是经常出现在k、酒吧或者夜场。”

“我也有这个感觉。”

“不过还需要去证实，这个案子我还要去调查。她什么时候结束？我还有事情需要去问她。”

“快了。”

大概五分钟过后，余欣怡停下了动作。许芷若请章贡洁帮她叫余欣怡到接待家属室。

许芷若看见余欣怡觉得她现在还是挺正常，一点都不像刚才发呆跳舞的样子。许芷若拿起了她面前的电话，示意余欣怡也拿起电话。

接通后，许芷若问道“你就余欣怡吗？”

“是我。你是谁？”

“我是许芷若。我看了一下你的卷宗，发现你和你家属一直在上诉，但是每次上诉都会被法院驳回，而且你的辩护律师也在一直帮你，说你是因为受到凶手的迫害，所以你当时是正当防卫或者防卫过当，而不是故意杀人。”

“嗯，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杀死他的。”

“所以当时情况是怎么样，你能跟我说说吗？”许芷若温柔地问道。

她知道对于这种犯罪嫌疑人，绝对不能采取硬措施，只能用软方法。

“当时那人勾引我，我就跟他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然后他就一直当我的情夫。那天，他和发生关系后，他就想一脚把我踢开。我求他让他不要离开我，他却一把把我推开，我跟他说你和我发生了关系后就要不要我吗，他居然说我只能玩玩，又没胸，腿又粗，有什么玩的。还把我推倒在地上，他冲过来打我，我只有随手拿起身边的水果刀捅他。”

“你能确定你捅了他多少刀吗？”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捅了很多刀，他死了我还捅了很多下，直到他不能再死了我才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你确定你说的是实话吗？”

“是实话。”

但此刻处于另一个世界的余欣怡却想象自己在舞台上跳舞，想象自己在聚光灯下，自己就是大明星，舞台下坐的都是观众，她余欣怡就是全场瞩目的焦点。她在舞台上舞蹈，好似舞转回红袖，歌愁敛翠钿，满堂开照曜，分座俨婵娟。她就把自己当作西施，貂蝉，王昭君，但这一切只有她自己清楚，因为这都是她的幻想。

这一切许芷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还是按照正常的程序去问，余欣怡也是正常去回答。问完后，许芷若和章贡洁说了一句便离开了监狱。

2

2019年9月12日下午130天气晴

根据章贡洁给许芷若的卷宗资料记载，当时审理余欣怡的法官应该是今天本市高级人民法院的院长江荣耀。

于是，许芷若开车来到了高级人民法院，见到了江荣耀。

“请问你是江荣耀院长吗？”

“是的。还不知道你是？”

“我是犯罪顾问许芷若，特来向你来问一个案子。”许芷若很久没有用犯罪顾问这个称呼了，这是第一次。

“什么案子？”

“是关于余欣怡的案子。”

“她案子怎么了？”

“她和她的家属不是一直在上诉，说你们审判的不合理吗？她明明是正当防卫，而你却把这个案子当成是故意杀人去判刑，所以他们不服。”

“我跟你说当时那件案子就是故意杀人，我们根本就没有审判错。”

“那你说那个案子故意杀人是从哪些方面推断出来的？”

“这个你就要去问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刑侦队队长以及刑侦技术部门。当时就是因为这两者通过现场种种证据推断出凶手是故意杀人。”

“但是你们不是还要再检查一遍的吗？”

“我们检查了一遍，而且对照了现场的证据，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不存在漏洞，陪审团也同意这个判决，所以才下达了这个判决。因此我认为我并没有判错，她就是故意杀人。”

“好的。你还记得当时刑侦队队长和给尸体解剖的法医他们分别是谁吗？”

“这个当然记得。刑侦队队长应该是王晓，而法医是叫陈萧。”

“嗯？你确定他们的名字是叫这个吗？”

“我确定。”

“你还有当时的卷宗资料吗？”

“这个肯定是有的。”

“能不能借给我看看？”

“这个恐怕不行，我们这个是不外借的。而且也怕会泄露隐私，这是属于我们法院的机密，还请见谅。”

“那好吧，不好意思，打扰了。”

许芷若离开本市高级人民法院后，不知道去哪调查，但又想到刚才江荣耀院长所说，刑侦队队长王晓和法医陈萧不知道是不是调查组的那两位。

所以许芷若当时还是直接回刑侦队，回到刑侦队，许芷若找到王晓和陈萧，并把所有人都支开，包括叶子和邓恺。

叶子和邓恺都很疑惑，许芷若这样还是第一次，他们俩可都从来没有见过许芷若询问王晓和陈萧。

叶子和邓恺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只有去躲在门口偷听着。

“许芷若，你今天怎么了？自从我认识你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吧。”王晓说道。

陈萧附和地点了点头，随意说了句“嗯嗯”。

“你们还记得余欣怡这个人吗？”

“记得啊，她现在不是在监狱里面吗？这有什么问题吗？”王晓怀疑道。

“是的，她现在的确是在监狱里，但是你们知道她和她家属上诉过不少于一百次，但每次都被驳回，维持原判。而且包括她的律师也说余欣怡是因为正当防卫，但是也被说成是无效，所以他们只好认命。”

“但问题是余欣怡的确是故意杀人，他们那么说完全就是想逃脱法律的制裁，所以我们坚决不能通过。而且当时江荣耀院长也找到我们，问我们是不是故意杀人，我和王晓说肯定是故意杀人。”

“你怎么证明余欣怡她是故意杀人？”

“因为我们在现场发现受害者是倒在卧室门口，而不是床旁边的。余欣怡她当时说受害者是推了她，把她推倒在床边的角落里，然后冲到她身边要出手打她，她才拿起身旁的水果刀捅了她。如果按照她的说法，那么尸体应该会在床的附近，而不是在门口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是如此。”

“还有什么吗？”

“还有一点是我们发现受害者身体前面有许多创口，但是背后也有许多，但前面是生前形成的，后面是死后形成的。”

“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了余欣怡是故意想要致受害者于死地，本来她捅了前面，受害者应该就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力量，所以余欣怡明显是想要捅死受害者。”

这次许芷若只回答了“嗯”，之后并没有任何的话，但她突然想到了，脸色倏然就变了。</n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