狕？林晟可没听过这种生物，他看着那巨兽，那脸那身形那样子还有那叫声，不就是一只大猫吗？

“这不会就是那个黄衣老头子变的吧？”林晟看着那狕身上的颜色，想起了黄衣老道的穿着，又看看那狕的尾巴，那是怎么看怎么像那老头用的鞭子。

“嗯。”夜深也不多言，只是应了林晟的话，他想了想自己记忆中的狕，又对比了一下面前这个，还是觉着有些差异，虽然说千年的修行，提升了功力后可以让这狕从如同小猫般大小的躯体变成如山大，可是那身上的虎纹和尾上的尖刺又是如何修炼和进化而来？

想来千年的岁月中，这狕必然也是有自己的机遇与造化，如此之物，天未灭它，夜深也不会灭它。

“两个黄毛小儿，见到老朽真身，还不下跪行礼。”狕开口，出口却不是兽吼，而是人言。

“区区一只山狕，何须要跪？”夜深上前一步，口气淡到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居然将老朽与那些弱小的山狕想比，看见这庙没有，那是曾经居住在此地的人类帮老朽搭建的，他们害怕我食家畜，食人肉，拥我为山神，每年每月都香火祭品的供奉，人类的信仰之力助我修行大成，化身为人形。”狕回头看了眼那被自己庞大躯体破坏的庙宇，似乎有些遗憾，回头望向夜深和林晟，却又是一脸的唯我独尊的模样，“吾乃是神，是尔等的山神，见到神明，还不下跪？”

“一只山狕被人类奉为神明，是因为那时的人们无知。”夜深对狕的目中无人丝毫不以为意。“从我进这村以来，便未见到一个人，你这神明，将你的供奉者都如何了？”

“你以为能如何？不服者，杀！不从者，杀！忤逆者，杀！桀骜者，杀！无用者，杀！”狕一脸得意霸道，昂了昂脑袋。

“不但杀，还用锁魂石锁住游魂，化为能量供你取用，是么。”夜深听闻那狕如此横行霸道，不由皱眉考虑要不要改变自己方才做出的决定。

“人类不就是这样？除了能给我填报肚子，也就死了那魂体所有的一丝灵力有些用处了。”狕的口气中显出它并不觉着如此做有什么不对。

这下轮到小鬼听着不乐意了，虽然他现在是个灵神，但是怎么以前也是做过人的，不论是人类还是灵体，小孩子都喜欢猫猫狗狗这种毛绒绒的小动物，如今从一只外表跟猫没两样的兽类口中说出这种话，林晟简直要被气死。“喂！大猫！你怎么说话呢？！”

“什么叫除了被吃就没用了，你这么忘恩负义的家畜！”林晟指着狕巨大的脑袋骂道。

“你说谁是家畜？！”狕也被林晟的一个词给刺激到了，晃着尾巴向前迈了一步。

“不是你还有谁？谁给你搭的房子住？你说？是不是人类？谁每年每月的来给你上香用心力供你修行？你说？是不是人类？谁每天不间断的给你上贡品，逢年过节给你鲜宰的鸡鸭牛羊？你说？是不是人类！”小鬼的脑子转的飞快，把人类供奉神明的那一套都在脑子里过了一边然后开始数落这只巨大的狕，“你住靠人类，吃靠人类，修炼还靠的人类！”

“你居然还敢说，你不是一只家养的猫？！笑话！”林晟说完还忘地上狠狠的呸了一口。“而你这只家养的、原本应该为主人服务的畜生居然还杀自己的主子吃自己的主子？”

“你居然还敢说自己不是忘恩负义的家畜？！我呸！”林晟又狠狠的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