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本该交给侍卫去做。
现在倒好,回来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平日里对他们管理得太宽松,才会让他们如此没有头脑地行事。
杨侠可不这么想,他觉得这事儿透着股子古怪,便对众人说道:“你们瞧瞧这周围的环境,是不是美得有些过份了?”
说这儿是人间仙境都不为过。
“确实如此,这些矿物质看着就跟彩色的钻石似的,可在这地方,我可不觉得这是啥好事儿。”
洛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刚一上岸,他就察觉到这儿有些不对劲。
美得有些离谱。
蒙阴性格比较粗线条,观察得也没他们仔细,一脸不解地问道:“那帮家伙总不会因为这儿的东西好看,就自顾自地跑去欣赏风景,不管咱们了吧?”
杨侠淡淡一笑,说道:“他们应该还没那个胆子。”
洛寻也觉得他说得在理,现在人不见了,说不定是碰上啥危险了。
“咱们先往里面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
杨侠带着他们两人,朝着光线亮堂的地方走去。
可没走多远,就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蒙阴满脸疑惑:“咱们是不是走错道儿了?”
洛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这情况,应该是走错了。”
杨侠也停在原地,没再往前迈一步。
与其说是走错了路,倒不如说他们一开始就没选对方向。
这儿就两条路,一条光线亮,一条光线暗。
一般人都会选光线亮的那条路,这样心里能踏实点,很少有人会选光线暗的那条。
可走光线亮这条路,只能回到原地,所以他们只能往光线暗的那条路走。
杨侠咬咬牙,又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去。
可走着走着,就感觉脚上好像有股吸力,一点点地拉扯着他的鞋子,让他根本没法往前走。
而且这吸力越来越大,杨侠打开手电筒,借着光亮看清脚下踩的东西,好像是一团黑色的粘液。
这粘液沾得他们鞋子上到处都是,可这粘液无色无味,一开始他们根本没察觉到。
直到后来走不动道儿了,才发现脚下沾了这玩意儿。
洛寻觉得恶心极了,忍不住捂着嘴,闷声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啊,也太恶心人了。”
蒙阴都不忍心看:“确实恶心,而且粘性特别强,我自认为力气还算可以,可走在这上面,感觉特别费劲。”
每走一步,就好像连鞋底都要被粘掉,那感觉别提多困难了。
就算是在冰水里走,也没现在这么费劲。
杨侠看了眼前方,咬咬牙说道:“都先忍忍,说不定前面就有出路。”
他们也没别的选择,只能继续往前走。
毕竟另一条路走不通,就只剩下这条路了,他们根本没资格挑三拣四。
走到中间的时候,杨侠已经满头大汗,三个人都喘着粗气,感觉身上的力气都快耗尽了。
洛寻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感觉把衣服脱下来都能拧出水来,忍不住吐槽:“靠,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也不知道这鬼东西是从哪儿来的,粘性咋这么强?”
他这么一问,杨侠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他猛地抬头看向上方,只见那岩壁干干净净的,别说有黑色粘液滴落了,就连一滴干净的水都没有。
所以可以排除一种可能,这东西不是从上面滴下来的。
杨侠又看了看脚下踩的东西,好像有疤痕的痕迹。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感觉好像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
蒙阴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大王,这前面越走越窄,真能有出路吗?”
他这不是怀疑,是真的觉得呼吸太困难了。
本来一开始就感觉缺氧,以为走到最后能碰到宽敞点儿的地方,谁知道越往里走,呼吸越困难。
杨侠没说话,只是闷头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一段路,脚下的粘液越来越重,都快没法正常直立行走了。
杨侠转过头,对身后的两人说道:“我怀疑这儿有大型猛兽,脚下踩的粘液说不定就是它身上的,咱们可能闯进它的洞穴了,等会儿走的时候都小声点儿。”
这也只是他的怀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要是不提前跟他们俩说一声,以蒙阴那咋咋呼呼的性格,说不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杨侠更担心的是御林军和侍卫们。
“嘶”
“大王不是说过别发出声响吗?”蒙阴听到声音从后面传来,忍不住质问道。
洛寻一脸无辜地摇摇头:“我没发出声音啊!”
蒙阴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杨侠最先回过神来,猛地一抬头,就瞧见一个黑黢黢的影子,把身后的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那东西长着一双硕大无比的眼睛,宛如两盏通红的灯笼,直直地盯着他们,看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它嘴里还不停地吐着芯子,身上的粘液“吧嗒吧嗒”地往下滴,在地面上汇聚成了一条小小的黑色溪流。
杨侠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快跑!”
几个人拼了命地往前跑,这地方本来走路都费劲,跑起来更是举步维艰。
但人在生死关头,求生的欲望总会爆发出来,几个人提着裤子,跑得那叫一个飞快。
身后的大蛇紧紧追赶,可这地方空间狭窄,它的速度根本比不上前面那几个人类。
杨侠总算看到了前方透出的希望之光,带着身后的人,一下子跳了出去。
他们落在了一张巨大的“布”上,仔细一看,与其说是布,倒不如说是一张蜕下来的蛇皮。
原来地上那么多粘液,是因为这条蛇利用这个洞口的狭窄,在这里蜕皮。
只是这蛇常年蛰伏在这个地方,已经完全发生了变异,导致它蜕下来的粘液都是深黑色的,而且粘性极强。
蛇头探出来的那一刻,蒙阴紧紧握住手里的刀,毫不犹豫地砍了过去。
他内力深厚,这一刀下去,硬生生地砍掉了蛇的半颗脑袋。
本以为这蛇肯定活不成了,没想到它在空中盘旋着身体,以一种极其诡异扭曲的姿势,从洞口上方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