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莱克修斯,还疑惑与茫然到底发生什么事的时候,盖里斯在剑身上弹了一下。
剑裂了……
阿莱克修斯顿时语塞,眼中难掩震惊,一旁的大卫下意识也要抽剑,却发现自己抓了空。
那剑同样出现在了盖里斯手中,而后盖里斯握着剑刃,将剑柄搭在了阿莱克修斯的肩膀上。
这是盖里斯所表露的一丝友好,但其中的含义,在场的人都明白。
“我说了,你觉得你我之间,谁强谁弱?”
“作为弱者的一方,你安心听我说几句话,就这么不耐烦吗?”
虽然不是被冰凉的剑刃贴住脖子,可仅仅是先前盖里斯的各种表现,就足以让阿莱克修斯额头上直冒冷汗了。
盖里斯握着剑刃的一边,将之抬了起来,而后向阿莱克修斯挥舞过去,在阿莱克修斯下意识躲避剑柄打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除去听到一丝风声外,什么都没有。
再然后却就是一声咔嚓,大卫的剑,重新回到了剑鞘里,而盖里斯也重新出现在先前的座位上,便仿佛先前什么都未发生。
当然,阿莱克修斯的佩剑,能证明刚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把宝剑的剑柄与剑身已经裂作两份了。
巫术还是神迹?
阿莱克修斯与大卫两兄弟不好确定。
他们只清楚一件事,盖里斯若真想暴起杀人,那么这里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在个人武力层面,盖里斯已经是毋庸置疑的强者了。
之后,阿莱克修斯便没再暴露那种年轻人特有的气盛,一如盖里斯身旁的洛瑞安一般,认真听讲。
在这次对话中,盖里斯提出了一个思考问题的角度——国际秩序。
国际秩序这四个字,在后世很普遍,但在这个时代,地球上的大多数地区都是一片空白。
在这个时代,国与国之间的任何盟约、利益往来,都往往会因为君主的个人好恶,而发生变化。
历史无数次证明,人的信用是不值得信赖的,即便是父子与兄弟,都会反目成仇。
也正是在这种环境下,才显得萨拉丁的品格尤为可贵。
但天主教世界,某种意义上来说,却并非如此。
这个时代的欧洲,是存在粗糙且原始的国际秩序。
存在着一套并非单纯依赖军事力量,来衡量国与国之间关系的机制。
即便是贵族之间你来我往的互相争夺利益,也往往需要找个“继承法”作为借口。
可以说,在这个时代的欧洲,是有王朝的覆灭,但很难说存在灭国的战争。
举个例子:私生子威廉的诺曼征服,是要入主英格兰,而非覆灭英格兰。
但对于天主教世界之外,无论是十字军运动,又或者伊比利亚半岛的再征服运动,又是赤裸裸的以追求亡国为目的。
文明在这里产生了分野,诞生了,“自己人与他者”间的二元关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