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铜点了点头,末了又说起了七姨娘院子一个清扫丫鬟被处置的事儿,“也不知是犯了何事,被南妈妈给处置了。那丫鬟的嘴儿都打得稀烂,这会子从后门拉了出去,卖给了人伢子,估摸着也是去红巷了。”
“这等事儿你怎也说给姑娘听,莫不是这些日子不够糟心添堵呢!”赵妈妈听得这话当下便呵斥了起来。
祝九面露无奈,摆了摆手,“无妨,不过是闲谈罢了。”
见紫铜被呵斥的委屈,祝九笑道:“也辛苦你跑了一趟,桌上的糕点是刚送过来的,你拿下去与春杏一块用了罢。”
“奴婢谢姑娘赏。”讨了赏,紫铜心思好了起来,端着糕点出了屋去。
赵妈妈瞧着自家姑娘心思这样软,不免劝说:“姑娘,屋里的丫鬟们可不能这样惯着,日后让她们心气高了,怕是要踩到主子头上去。”
“钱财纵然能使鬼推磨,却不能真正的收买人心。赵妈妈瞧着这屋里有几个真正上心的?”祝九挑眉看着她,随即又道:“赵妈妈如此严苛,不若早早的另寻了去处。”
虽说赵妈妈是护着她这个姑娘,可凡事有轻重,不该计较的便不计较。
赵妈妈一听这话,红着眼眶愣了半响,“姑娘若嫌老奴不中用了,也不该说了这话伤老奴的心。”
“妈妈想明白便好,若是想不明白的,便告知我想去哪儿,我定好生安顿。”祝九不再多言,但愿她能想得通透才好。
听得自家姑娘的话,赵妈妈眼角泛泪出了屋子去。
紫铜和春杏正在外间吃着糕点,屋里的话也听见了。
见赵妈妈被姑娘训了话,紫铜抿嘴偷笑,人刚走出去便与春杏说道:“赵妈妈可真不通人情世事,平日里做错点儿事就得挨她训。好在姑娘明事理,若不然可苦人了。”
听紫铜这般说,春杏瞥她一眼,顺手的将她手里的糕点拿了过来,“既然糕点堵不上你这张嘴,索性也别吃了。”
说完,人便抬步出了外间去。
紫铜气恼瞪了她一眼,高声说道:“也不知是谁,平日里挨训的多,就是这般个命罢了。”
这话春杏听了也没搭理,随后拿着糕点去了赵妈妈住的屋子。
当日赵妈妈被祝九训话后,连着几日不曾主事。
南湘园主事的先前就只有赵妈妈,眼下祝九想想也是该挑个丫鬟主事。
这会子叫来了园子里的丫鬟和妈妈们交代。
瞧着人都到了,祝九说道:“日后都是在这园子的,你们上心,自是短缺不了。春杏跟我时日长,凡事拿捏的准,日后便在跟前主事儿罢。”
听姑娘点了她的名儿,春杏是没想到,眼里盖不住欣喜激动,当下便跪了下来:“奴婢谢姑娘厚待,往回奴婢没能上心的,往后定是事事上心不敢马虎。”
春杏念着自己姑娘好,上回唯独她得了金粒子,也是因这自家娘才有银钱去请大夫。
即便是没落得个主事,也会尽心尽力伺候。
“天儿凉,你这般跪在地上,回头莫不是想讨了药罐子去?”祝九这话一说,春杏不由得速速起身:“奴婢才不愿讨了药罐子去,姑娘可也不能有这物什赏,奴婢盼着姑娘身子好呢!”
“哎呀,姑娘是不知晓,这两日春杏姐姐嘴巴都抹上蜜了,说话一句比一句中听。”这会子说话打趣的丫鬟叫南林,前两日才拨过来。
当下一开口,屋子内丫鬟婆子瞧着春杏面色涨红,不禁个个掩嘴发笑,祝九身边也难得这般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