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若非逢年过节大房夫人难得去三进门,今儿个破天荒的人迈了步子过来,门外候着的丫鬟瞧着了,连忙进屋去通传了一声。
三房夫人听了这话,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来作甚?”三夫人也没说见不见,丫鬟只管候着等话。
南妈妈见此便朝丫鬟说道:“大夫人来了,你还不速速去将人迎进来。”
虽说三房没了嫡庶分别,但终究是庶出。
大房夫人来了,哪有将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不一会大房夫人便进了内堂,三夫人起身微微行礼,神色不冷不淡道:“大嫂怎的今儿个这般得空了,如今要近了年关,大嫂若有事儿打发个人来便是。”
大房与三房素日里本就不合。
三房夫人出身商贾说话苛刻不中听,那嘴就跟个刀子似的。
而大房夫人出身名门,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最瞧不得三房夫人一身铜臭味。
“这事儿我若不亲自来,说不住过两日这祝九姑娘也没了。”大夫人轻撇了她一眼,摆了摆手,身边伺候的妈妈颔首应是,将物什拿到了三夫人跟前。
见着这物什,三夫人神色暗沉,挑眉问道:“大嫂这话是何意?”
大夫人并未急着说话,眼神示意身边的妈妈先去外头候着。
三夫人身边的南妈妈也是个通透的,跟着出了去。
待人出去后,大夫人这才说道:“三弟妹好心思,得亏昨儿个病去的不是门里的姑娘,只是个丫鬟没了也就没了。”
“若祝九真有个三长两短,三弟妹可担待得起?如今这邵家主母还未曾离去,你这般做,岂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大夫人的话,三夫人算是听明白,当下脸色有些难看。
但很快人也沉住了气,三夫人闷哼一声:“大嫂煞费苦心的邀请了邵家,好不容易人上了门,偏偏这事儿落到了我门里姑娘身。要说司马昭之心,也理应是大嫂才对。”
提到这丫鬟的事儿,她的确不知情,也不曾命人做过什么手脚。
她就是再糊涂也知道邵家是何等地位,这邵家主母可不如同一般的主母,乃是掌管整个邵家中馈的主母。
定亲的又是邵家大将军邵莫,就冲着那邵将军虎面模样,也不能随意乱来。
“终归是你门里的事,今日我来不过是提醒三弟妹一番罢了。”大夫人说着,顿了顿,随后又说道:“说道祝九,也不得不提一提祝八姑娘的事儿。且不说她了,去了的付姨娘是如何去的,这日后祝九心思重了,总会得知一二。”
提到付姨娘,三夫人眸色凝了凝,“大嫂越说越糊涂了,付姨娘生前身子不适,生了祝九后便落下了隐疾,南院三房门里谁不知晓?”
大夫人并未多言其他,话也是点到为止。
三夫人此时面露不耐之色,敷衍了事了几句。过了好一会,大夫人这这才带着人离了去。
待人走出院子没几步,便听着门内传来了茶杯落地的声儿。
听着这声儿,随在大夫人身边的妈妈不禁说道:“这回三夫人倒是沉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