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辑在加入巨企科学枢纽部后也知道了些事情，尤其是关于以太相引擎的信息，但他并不是很了解这部分的情况，也没人跟他具体说。

于是他找到了唯一在巨企的挚友保罗，希望了解到些情况。

“你应该去问奥特主管他们才对，我又不是科学枢纽部的职员。”保罗感到好奇，第一反应没意识到对方为什么会找到自己。

直到罗辑耸了耸肩，轻叹了下他才回过神来。

罗辑刚进入寰宇巨企不久，冒然问到以太相引擎这么高机密性的消息总是不太好的，所以也只能找到他了。

“我只知道这东西是破解一切究极真理的关键，至于究竟有什么具体作用，恐怕除了老板没人会知道。”

保罗说的是实话，他的确不是很了解这东西，很多都是道听途说来的。

甚至到底有没有这么个玩意儿都很难说。

“究极真理，你是说寰宇巨企穿梭多个宇宙的真相吗。”罗辑抬头瞥向舷窗外的深空，只怕真相是没有尽头的。

“谁知道呢，不过说不定我们真的能看见以太相炸宇宙的那一天呢，至少场面肯定会很壮观的。”

保罗笑了笑，现在担心这些都是杞人忧天，他们首先要搞定的还是歌者文明这个近在眼前的麻烦。

……

三天后，寰宇巨企安排的精锐小队准备就绪，最先出发的四艘战舰已停靠在虫洞附近，随时可以出击拦截歌者飞船。

随着v一声令下，无尽级、漫漫长夜号、休伯利安号，白鲸号依次进入虫洞，驰过汹涌翻腾的暗物质洋流，转眼间来到距离太阳系两光年外的星域。

歌者文明的飞船就在附近，不过这支小队没有着急冲向敌方，毕竟他们的任务只是试探，冒然靠近只会是送死。

面对实力未知的对手，最好还是尽可能的谨慎些才好。

休伯利安号率先发射出三个水滴作为探测器，水滴的机动性和防御性极佳，比起巨企的大多数ai无人机都要好使。

眼下用来作为第一轮试探当然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旋即，三个水滴如同流星般掠过漆黑的太空，径直冲向了看似毫无防备的歌者飞船。

但实际上，歌者早已察觉到了巨企战舰小队的存在，种子飞船上的主机能轻易识别出四周的任何可疑目标。

通过识别出水滴的信息，歌者已判断出对方正是来自刚被毁灭的三体星系的文明造物。

“这些低熵生命体竟然还追上来了。”

歌者感到惊奇，这在它漫长的工作生涯里是不曾出现过的事。

一般情况下，被清理的文明总会有少部分残党余孽逃到外太空去，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歌者也不会去搭理对方。

因为一个失去家园、根据地的文明要想在这片浩瀚残酷的宇宙中生存下来，本身就是件很不现实的事。

这就跟一个原始人想要靠划木筏渡过太平洋一样，大概率会先死在半路上，几乎不存在重新建立文明的可能性。

而这个在见识过降维打击的文明，竟然还敢接着追上来复仇，这就有点让歌者感到诧异了。

每个文明物种的基因本能是以生存与延续为首要目标的，可这种飞蛾扑火、螳臂当车的行为完全违反了自然规律。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过歌者并不感到恐惧，在人类眼里很强大的水滴，在它看来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小玩具罢了。

歌者只是一个普通的清洁工，但再一贫如洗的人类也不会畏惧武装到牙齿的蚂蚁，这种级别的反击根本不值一提。

很快，歌者启动了种子的防御系统，之后便悠哉悠哉的回到工作岗位上。

下一秒，歌者飞船的四周出现了几团低光速黑洞，它们快速融为一体，形成了一片死亡黑域，将水滴给笼罩了进去。

在这片低光速死域中，水滴的移动速度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下降，它们的机动性和防御性再无任何实际意义。

一旦陷入了黑域中，水滴就如同掉进沼泽里的野鹿，只能绝望的目睹自己越陷越深，再也无法逃离出去。

而歌者的飞船却利用了更大的曲率引擎驱动从黑域中穿过，引擎拖出了一条宛若死线的轨迹，一脚油门将水滴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人类文明费尽心思才消灭掉的水滴，在歌者眼里竟然不屑一顾，这番堪称折辱的反应像是在告诉水滴身后的人：主不在乎。

水滴的失效倒也在寰宇巨企的预料当中，毕竟歌者文明要是真的有那么容易被解决掉，也轮不到它们大老远的进行降维打击。

见身后的水滴已被永久困住，歌者淡漠的将目光放向主机上，继续搜索其他的文明信号。

这种小事对它来说简直无聊透顶。

在母世界与边缘文明的战场交界点，大量的低光速黑洞早就融为了一体，延绵范围达到了几千万光年。

这道堪称是星际长城的死域，有效延缓了边缘文明的攻势，也为歌者文明争取到了更多的二维化改造时间。

种子飞船上所搭载的低光速防御系统，正是前线战场所使用的常规防御措施，这已经足够帮助它们甩开无数棘手的对手。

这边，寰宇巨企在观察到水滴的遭遇后，也总算是体会到了歌者文明与三体文明之间的巨大差距。

哪怕是一艘普通的飞船，也掌控着大量的规律级武器，用于日常的文明清理。

只是对比起寰宇巨企的中子灭杀、蝎尾狮病毒等灭绝手段，还是巨企的方式更为干净点，至少不会影响宇宙环境。

“这帮狗杂种怎么就这么坏啊，动不动就用这种恶心的东西。”

“又是丢二向箔，又是喷黑域的，真是一帮挨千刀的畜生！”

帕尼·威尔斯骂骂咧咧着，污染一片宇宙空间基本就是半永久型的了，黑域的形成得凭空消失多少可利用空间。

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

保罗·厄崔迪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更极端的污染多的是，死域都算是比较轻的了。

那帮神级文明能把十一维空间污染到只剩下三、四维，这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三维空间的文明只是在向自己的前辈们看齐而已，降低光速和降维打击是它们的必修课，学不会就只能被别人杀死、灭亡。(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