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
郭靖的府上来了一位客人。“岳父大人。”
“不必多礼,都坐吧。”黄药师坐在上座,面上略带着冷色,可眼底却满是复杂,他对黄蓉给郭靖做了小这件事依旧耿耿于怀。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两年的成就让他叹为观止。
有关中,三晋,再加上一部分河南地,换做别人,已经称王了,可他依旧只紧守汉侯的尊位,并不僭越,不穷奢极欲,也不残暴,一心一意的争霸天下却并不穷兵黩武,反而在某种程度上体恤百姓,甚至亲自坐镇洛阳,安抚得了瘟疫的流民。
如此一幕幕,饶是他再高傲,也不得不心底认同这个女婿。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黄蓉抱着孩子从外面走进来,“爹爹。”
黄药师先是点点头,随后目光紧紧落在她怀里的婴儿身上,“蒹葭都这么大了?”
黄蓉浅浅一笑,“瞧您说的,蒹葭都快一岁了,哪还会小。”说着就把怀里的婴儿交到黄药师手上,黄药师小心翼翼的抱着襁褓,看着被裹得紧紧的小婴儿,心里的怨气似乎少了许多。明明他已经是五绝层次的高手,劲力把控随心,可依然怕伤到她,两只胳膊无处安放,总感觉放哪里都不对。
郭蒹葭躺在襁褓里,肌肤粉粉嫩嫩,睡得很香,像个粉雕玉琢的小人一样,漂漂亮亮。
见此,黄蓉不禁捂嘴轻笑,她可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窘迫的模样。
“爹,放松,不要那么僵硬。”摆弄了好一会儿,黄药师才放心。
不一会儿,嘹亮的哭声在大厅内响彻,黄蓉立马接过手,抱着她走了,黄药师依依不舍看着女儿离去的身影,好像一颗心都被外孙女带走了。
郭靖心里暗笑,神情依旧严肃,“岳父大人,过一阵子就是蒹葭的周岁宴,我对这些礼制不熟悉,到时候还请岳父大人帮忙指点一二,免得出错,让旁人笑话。”
黄药师知他心思,顺水推舟的应下,便在侯府住下来等待日后的抓周宴。
岂不料,郭靖每日处理政务,时不时与黄蓉商议,结果过一阵子,黄蓉又跑去问他,黄药师被弄烦了,索性让郭靖直接去问他。
事实上,到了郭靖这个位置,不会缺幕僚,但那些人却没有黄药师这样的全才,他更不会放着这么一尊大神不用,未免太可惜。
于他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是休养生息,消化治下的地盘,积蓄实力。
河南元气大伤,河北至今还有瘟疫流毒,至少两年以内,河北没法恢复如初,但在他看来,战争不会停止,因为河北虽然遭灾,但幽燕之地和辽东却安然无事,木华黎不会坐视金国恢复国力,获得喘息之机,明年,他一定会接着打开封。
但他并不打算参与这场战事,无论是打开封,还是打淮北,他都不会真正出战,顶多是派一些府兵参战。
此前,木华黎仓促撤军,留下许多城池,郭靖便顺势派人接管了,以洛阳为中心的原大宋京南路,京西北路大部分地域都落入他的掌控,对开封已经形成了包围之势,随时都能出兵。
这些地盘是木华黎丢的,他暂时鞭长莫及,管不了,再加上郭靖之前卖粮给他算是缓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也爽快的认下,几乎半个河南地都在郭靖手上,对他而言,那场仗也不算白打。
木华黎也没亏,因为他治下多达二十万的金人降军只剩下不到一半,而开封城内的金军精锐十不存一,河南元气大伤,很难再被金国吸血,战术上他是输了,但在战略上他却赢了,他的目的本就不在于攻城略地,而是削弱金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