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想此时嘴唇翘起,脸上满是温和的笑容:“夫君,咱们现在也算人丁兴旺,张想有八个儿子,四个女儿,日后咱们这一支必定会传遍天下的。
张谌黑着脸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钟想在那里将自己的孙儿夸上天,听得张谌想要咬人。
就在其心中无数念头闪烁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就见张想慌里慌张的从院子外闯了进来:“娘,出事了!天大的祸事。”
待到其冲入院子里,看见了在给张谌梳头的张想,其脚步不由得一顿,呆呆的看着张谌和钟想,话语到了嗓子眼,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慌里慌张像什么样子?再天大的祸事,在你父亲面前也塌不下来!你父亲回来了,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自然有你父亲替你做主。”钟想训斥了对方一声。
张想闻言支支吾吾的站在那里,张谌见此一幕冷冷一哼:“不成器的东西。”
说完话将钟想手中的篦子抓住,然后站起身走入屋子内,钟想是多机灵的人,见此一幕就知道事情不大对劲,于是开口询问了句:“发生什么大事了?”
张想面带苦涩:“还不是张玉那逆子搞出来的。”
然后张想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钟想听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听到张玉竟然用凿子凿张谌的脑袋一幕时,其整个人更是绷不住了,开口怒斥着张想:“你这孽子教出来的好孽障!”
“娘,您平日里最疼爱玉儿了,这回您可要帮帮他。父亲这回可是动了真怒,您要是不帮玉儿,只怕这孩子要扒层皮。”张想连忙跪倒在地开口求饶。
钟想站立在院子里,眼神中满是怒火,但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事到临头不管也不行,只是该如何开口求情,她也不知怎么做。
“你父亲是个杀伐果断的性子,昔年只因为要为北地立威,就屠戮了金陵城亿万妖兽,这回他恼怒了,其怒火想要平息下去怕是难了。”钟想只觉得脑壳疼,尤其是想到自己之前还傻傻的说张谌头发凌乱,她恨不能给自己一个大逼斗。
钟想瞪了张想一眼:“速去把那逆子绑来,向你父亲请罪。”
说到这里钟想扭过身子:“我去试探一下你父亲的口风。”
正说着话的时候,门外传来侍卫的回报:“大王,门外有谢玄、谢灵蕴、钟无败、周求乘等人求见。”
钟想闻言瞳孔一缩:“他们怎么联袂来了?”
这些人早就已经退出北地的政坛了,一个个隐居养气苦熬岁月,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
“这些人是孩儿请来的救兵,一起来为玉儿说情的。”张想道了句。
钟想闻言瞳孔一缩,随即开口怒斥一声:“糊涂啊!这么丢人的事情,你不捂着也就罢了,竟然还四处宣扬出去,难道是怕你父亲的脸不够丢吗?爷爷被孙子凿了脑袋,此等大不孝的事情你怎么能宣扬出去?”
“这……”张想傻眼了:“孩儿是觉得事情危急,一时间乱了阵脚,不曾想竟然办了坏事。”
张想此时也觉得麻爪了:“那孩儿将他们赶回去?”
“来都来了,消息已经捂不住了,叫他们进来吧。”钟想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将他们请进来随我一起去见你父亲吧。
张谌端坐在屋子内,眼睛里一丝丝杀机流转,心中思索着王朝更迭的事情,在这股历史潮流之下谁能免俗?
“虽然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王朝自有其气数,但只要我活着一日,就决不允许北地发生这种事情。”张谌眸光中露出一抹冷厉。
其心中正想着的时候,就见钟想推开门走了进来,在其身后跟着满头银发的周求乘等人,此时众人脸上表情紧绷,叫张谌看不出对方心中所想,但是目光相对之下,他却看出了对方心中那藏不住的笑意。
“你们都来看我笑话了!”张谌黑着脸坐在原地没有起身:“这不孝子简直是一头猪,此等笑柄竟然到处宣传,是嫌弃我不够丢人。”
“谁家没有几个不孝子?况且玉儿还小,只是一个孩子,只要其知错能改就是了。”成渝在旁边接过话,上下打量着张谌的脑袋:
“你都多大岁数的人了,何必与一个孩子计较?”
张谌看了成渝一眼,即便是数十年过去,这小魔女的性子依旧没有任何改变,一开口讥笑的味道拉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