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冠可不是寻常世子,他是一个有能力、有野心的,尤其还懂得控制欲望,贤名传遍整个北地,万一日后割据一方,岂不是尾大不掉,给儿孙找麻烦?”妇人不满的吐槽,声音中全都是警惕和提防。
张想闻言苦笑一声:“他还是一个孩子,看不出未来的大势,你又何必如此提防。”
谢氏闻言很是不满的道:“就要防微杜渐,那张冠数次挑衅张玉,以庶子的身份挑衅嫡子,简直无法无天不知规矩为何物。”
“张玉被你惯得也太不像话,我可是听说了许多的消息,你还需严加管束才是。”张想很是不满的对着谢氏开口抱怨了句:“我整日里忙着整合黄天道,抽不出时间教育儿子,你这个做母亲的可要严加管束一些。”
谢氏闻言却不以为然:“不过死了几个贱民而已,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咱们是上等人就该有上等人的气魄,张玉是未来的北地继承人,从小就要培育出杀伐果断漠视人命的气度,日后才能统摄整个北地。”
张想闻言苦笑了一声,想要开口反驳些什么,但却又说不出来,他也是特权阶级,虽然有父亲的影响,告诉他要爱民如子。但将贱民视作蝼蚁,以牲畜论价格乃是自古有之,普通百姓的生命是有价的,死在那些权贵的手中只能自认倒霉。
就在夫妻二人谈论张玉教育问题的时候,有内侍从屋门外快步走来,对着张想恭敬一礼:“王爷,张高丹大爷来了,说有十万火急的天塌之事,请您不论如何都要见上一面。”
“小叔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他不是被四爷爷责罚去看守诏狱了吗?莫非是又闯祸了想要叫孤王求情?”张想面带诧异之色,但张高丹既然登门,他却也不能不见,毕竟张高丹张尕其一脉属于王室近亲。
“请小叔进来吧。”张想对着侍卫道了句。
侍卫闻言领命而去,屋子内的夫妻二人正猜测着张高丹惹出什么祸端来求情的时候,就见张高丹慌里慌张的从屋子里冲了进来,甚至于鞋子都跑丢了一只,大呼小叫的喊着:“祸事了!祸事了!”
“小叔何故如此慌张?”张想看到慌里慌张的张高丹,面色诧异的道:“天塌不下来。”
“天塌了!天真的塌了!张玉那小子闯了大祸,将张谌给打了一顿,还关入诏狱内了。”张高丹气喘吁吁的道。
“什么!!!”
听闻这话张想勃然变色,猛然站起身走到张高丹身前,满脸不敢置信的道:“此言当真吗?”
“这还能有假?人现在就锁在诏狱内呢!”张高丹接过身后侍卫递来的鞋子,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穿了起来。
“天真的塌了!该死的小畜生,竟然给我惹出如此祸事。”张想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二话不说直接冲了出去。
他知道现在天真的塌了!
看着张想慌里慌张的背影,张氏也慌了神,二话不说直接跟着冲了出去。
张高丹看着夫妻二人的背影,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这回有好戏看了。”
诏狱内
张谌双手被牛皮筋绑着,静静的端坐在稻草床上闭目养神,一旁诏狱内的士卒此时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噤若寒蝉,乖乖的端着清水、零食,面色恭谨的站在牢房外伺候着。
牢房并不脏,毕竟总有王公大臣进入诏狱内,诏狱内总要准备一些干净的单间,以供权贵们享用。
诏狱内来了一尊大神,此时对于所有在诏狱内的人来说,俱都是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整座诏狱空气压抑的叫人呼吸都要为之停止。
毕竟孙子把爷爷抓了,而且还关入了诏狱内,此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就在诏狱内气氛一片死寂的时候,牢房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响,一道熟悉的话语声响传入张谌耳中:“牢头何在?今日张玉送来的犯人关押在哪里了?”
张谌听闻对方的声音,已经认出了对方的来历,来人竟然是张冠。
“公子,诏狱现在严守,您不能进去……”有侍卫想要拦截张冠,和对方推搡起来。
“狗东西,不过是诏狱罢了,小爷我来了不知多少次,有什么不能进的?若是耽搁了小爷的事情,仔细了你的皮子!”那边张冠开口怒斥,不断推搡着侍卫。
只是此时大部分侍卫都去伺候张谌了,剩下的几个侍卫哪里拦得住张冠?眼见着张冠一边推搡,一边闯了进来,一旁伺候着的众位狱卒俱都是齐刷刷的将目光看向了张谌,张谌看向那狱卒:“这位是什么出身?”
“其母亲是青楼的一个歌姬,乃当今人王的庶子……”那狱卒闻言迅速的将张冠的信息介绍了一遍。
眼见着张冠在牢房内犹如没头苍蝇一样乱闯,张谌对着为首的狱卒点了点头:“既然拦不住他,就叫他过来吧,你不要多嘴。”
那狱卒多机灵,闻言恭敬的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了出去,向着张冠迎了过去:“小人拜见公子。”
“张玉今日关押的犯人呢?”张冠开口询问了句。
“您随我来。”牢头引领着犯人,一路来到了关押张谌处,张冠看了一眼牢狱,确认是张谌无误后,厉声呵斥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