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人。”
凡妮莎支吾,像野猪蹭树皮一样鲁莽、生疏地蹭着:“我想,我肯定能生个身体强壮的男孩。”
皮尔斯不说话。
“亲爱的。”
她又说。
“你每天去城里干些什么呢?”她像星星盯着自己的太阳,哪怕并非为她而辉煌:“和我说说吧,皮尔斯,和我讲讲。我孤独,又疲惫。每天对着冰冷的河水,静悄悄的林子,鞋底下干枯的树叶…”
“求你,和我讲讲吧。”
她说。
皮尔斯呼吸悠长。
她几乎以为他睡着了。
“和你哥哥。”
上天开恩!
他回答了。
凡妮莎暗骂自己‘得寸进尺’,可又忍不住继续追问:“和我哥哥?你们在同一个酒馆,或者同一家铁匠铺?”
兄长是个酒馆里的服务生。
皮尔斯…
她丈夫可威猛的多。
这样强壮的男人,怎么能做服务生?谁敢让他鞠躬送上美酒?
凡妮莎幻想着自己丈夫套上侍者围裙,端着盘子,表情乖巧又谦逊——她在腋窝里闻着汗臭味痴笑起来。
“和我说说。”她吻他的腋窝和手臂。
温柔的仿佛抚过鱼鳞的缓流。
皮尔斯无动于衷:“那不是你该了解的。”他说:“只要告诉你,我和你哥哥一块工作。”
是呀。
他也没有少往家里拿钱。
她有吃有喝,每天只是清晨起来烧火做饭,吃完后去河边洗衣服,中午回来做饭后,跟着母亲到林子里捡捡柴禾,下午缝缝补补,到了晚上,再给皮尔斯做饭——
她每天过得这样清闲,怎么还能让忙碌的丈夫厌烦呢。
凡妮莎抿了抿嘴,像猫儿一样蹭着皮尔斯的胳膊。
她想要就此睡去,可回忆起那张越来越狰狞的脸,多少还是让她心悸。
“母亲说,我们得有个孩子。”
皮尔斯把手伸进被子里,挠了挠肚皮。
他有点不耐烦了。
“我告诉过你,会有的。”
凡妮莎不甘心:“我已经知道‘怎么才能有’了。”
皮尔斯不说话。
没一会。
熟悉的鼾声响起。
他睡着了。
凡妮莎轻轻叹了口气。
窗外的星辰沉默地注视着午夜中不语的冷松镇。
凡妮莎透过窗子,开始了每夜习惯性的发呆。
她关注那颗自作主张、乖僻离群的星子很久了。
‘每个家庭都是这样。’
凡妮莎喃喃。
至少我现在是幸福的。现在是,未来也是。
女人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她的肚子又开始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