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是苔藓的洞窟?
“您这样打量人,实在不礼貌。”
弗洛伦斯的大眼睛里闪过笑意,不着痕迹地往金斯莱身边凑了凑,垫脚小声问道:“柯林斯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没有见过比他还英俊的了…”
金斯莱停顿了一阵:“…只有蠢人才会关注表面上的东西。弗洛伦斯小姐,在我看来,你不像这样的人。”
“可我也是女人,”弗洛伦斯倒是好性子,不仅不恼,还追问上:“您和柯林斯先生成为朋友多久了?经常遇见那天…很‘特别’的怪事吗?”
人群晃动。
弗洛伦斯的鼻头蹭着金斯莱的胳膊。
“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生活。我必须提醒您,从故事书里了解的世界,和现实世界有很大的差距…”说到这儿,金斯莱似乎也发现自己有些‘过分’,压低音量找补了一句:“您这样和顺、可亲的性格,恐怕要受苦了。”
弗洛伦斯叹气。
“我不是已经受过苦了吗?”
金斯莱默然。
罗兰谈的很快——和那位咖啡店的老板,用了三倍的价钱,‘买’下了两张高咖啡桌。
他们可以一人一张金斯莱站着,还有喝不完的咖啡、红茶、啤酒——如果再多付一点钱,老板说还能为他们提供品质更好的红酒或香槟。
“没有人会顶着太阳喝红酒的。无论他多么喜欢,也不必非模仿原材料。”
金斯莱拉开椅子,巧合地坐在了罗兰与弗洛伦斯的中间。
他一左一右,享有两张桌子。
“…哈,原材料,”弗洛伦斯被逗笑了:“您并不是不会幽默。”
罗兰点头:“他只是不想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当没有位置的找到位置,喝茶的开始腹胀。
又过了二十分钟。
最拥挤的人群有了动静:他们开始起哄,叫嚷着,高举起双手。
让开的一条窄路。
身披金袍的教徒们缓步而来。
他们前后各三,押送者中间被麻口袋罩住头的女人——看得出来是个女人。手腕和脚腕细的要命,大腿有些粗,几缕棕色卷发从袋口冒出来,盘在锁骨上。
她的双手在身体前被麻绳拴住,一步一步的,被后方教徒推着,走向那座巨大的处刑台。
人群渐渐安静。
“女犯人。”
金斯莱端着咖啡,抿了一口。
“我很好奇,她究竟犯了什么连绞刑都不够‘涤荡灵魂’的罪名。”
“也许只是拿了不该拿的面包。”这不是罗兰和弗洛伦斯的话——在他们的咖啡桌旁边,紧挨弗洛伦斯的一侧,阳伞下坐着一位独饮红茶的男人。
——他有一头奔放的金发披在脑后,草草用根茎似的绳结拴住。碧空般的澄澈眼眸,雕塑一样的脸与身躯:
轮廓深邃立体,肩宽腰细,唇间挂着灿烂的笑容。
他穿着一条嵌了暗绿纹的长裤,解开扣子的衬衫口露出环住颈项的细松石链。
这是个俊俏到古典的男人。
哪怕金斯莱这样‘刻薄’的都要承认:他和罗兰很难分出高下。
甚至在某些方面,他要比罗兰受欢迎才对。
“日安,三位,”笑容灿烂的男人朝三人举了举红茶杯:“我是西奥多·加布里埃尔·萨克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