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玉贵人进宫后,往下的日子几乎成了询的专宠,每隔几日询便会翻她的牌子。一时间风头盖过了后宫众人,就连原先得宠的敬贵妃与顾采女也不能与之比肩。茯若每日极少出永和宫,只是偶尔张常在会前来探望。亦或是延禧宫的何良人会来与茯若作伴,只因二人宫殿相近,故渐渐也走得近了些。
一日,茯若正在和看着素莲和清儿在一旁打花络子,以打发无聊时光,却见何良人从殿外进来。笑着说:“给昭容娘娘请安,嫔妾又来娘娘的永和宫做客了。”
茯若忙让宫女秀儿去把何良人请了进来,笑着说:“何良人也忒客气了,本宫每日在永和宫闲来无事,有人来陪本宫说话也是好的。”
何良人淡淡笑道:“眼下也快到年下了,这时节也越发冷了。嫔妾听说,到了腊月末,皇上会在宣室殿设宴,上至太后,下肢嫔妃都会出席呢!”
茯若拨着怀里的手炉道:“腊月是应阖宫上下好生庆祝一番的。且如今皇后有孕,更是在后宫的大喜事。”
何良人低头抚着衣裙上的绣花,慢慢地说:“按宫里的规矩,正月皇上是要大封六宫的,或是在皇上生辰万寿节,或是太后生辰的时候,都是可以大封六宫,晋封嫔妃位分的。”
茯若微笑不语,小手指上三寸来长的银壳镶米珠护甲碰在手炉上叮然作响,半晌才说:“晋封位分也不过尔尔,左不过都是妃子,也无非就是俸禄供应多些罢了。”
何良人笑一笑道:“嫔妾知道这些,只是玉贵人如此得宠,若是晋封或许便是贵嫔之位了吧。”
茯若眼中露了些许的不悦,漠然道:“她乃是功臣之后,又得皇上宠爱,贵嫔之位她原也担得起。”
何良人略一点头道:“或许日后,她成了贵妃与敬贵妃比肩也未可知啊。”
茯若想起那日在凤仪宫中玉贵人对自己的冷嘲热讽,心下越发不悦,幽幽道:“本宫与这些都不在意了,本宫只求安稳度日,至于其他的,都是奢望罢了。”
何良人疑惑的看我:“昭容何出此言,娘娘出身世家,又是仁惠太后的亲眷。何故出此自哀自伤之语。”
茯若迟疑了片刻,才道:“本宫进宫已有数月,但至今也未曾得皇上召幸,只是偶尔去向昭惠太后请安时见过皇上几面而已。本宫难道还能求晋封位分吗?”
何良人仔细想了许久,摇了摇头说:“或许是皇上正宠着别的妃子,一时间顾不过来也是有的,当初选秀女,皇上也就选了嫔妾以及苏才人,文充仪三位,只是我们三人都不得宠罢了,后来皇上又纳了张常在,一下子就从宫女封为了常在,倒是把我们三人都比下去了。”
茯若心中顿时明了,难道文充仪如此不喜张常在,无非是嫉妒她得宠罢了。何良人大约坐了半刻,便回去了。
茯若遣人送了何良人出去,却见王掌仪与宫女喜儿从外头领了冬日的炭火回来,只见王掌仪沉着脸不说话,喜儿却红着脸,好似刚刚哭过似的。茯若心下疑惑,便随口问道:“怎么二人去内务府领炭火,回来了两个人都板着脸,莫不是内务府的人给你们委屈受了。”
王掌仪倒是笑了笑:“娘娘多虑了,原是喜儿有些懒惰,奴婢在路上训斥了她两句,她一时间有些乐意罢了。
喜儿听了这话,急着抢白道:“王掌仪为何要忍气吞声,昭容娘娘请为奴婢做主啊!”
王掌仪转过头去,对着喜儿骂道:“糊涂丫头,我不是让你不要让娘娘为这件小事烦心么?你怎的不听呢?”
素莲和清儿也过来劝解道:“王掌仪到底出了何事,好歹让喜儿把话都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