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庚身再一拍桌案,顶杠上去加一把火!
“我问的是你就任官职!”
“历年任上调粮收粮的账目何在?!”
“马为民,非是我有意刁难于你!”
“但,军需北调,事关北伐全局,账面儿上出了岔子,前段时间镇江府常州县赈灾的救命粮你竟也要克扣?!”
“两案前后均与你有莫大干系!”
“我这也是为的你好!”
“这么大的事儿,你一五品官儿,你兜的住嘛?!”
“只要从实坦白招认,挖出后面之人,你才可算凭功减罪!”
“渡己渡人,为国为民!”
“本官劝你,别自作主张,更不要心存侥幸!”
“非要替人抗雷挡灾,便没人能真救的了你!”
廖庚身恫吓之词,再就言去一遍。
怎料,听其这般,那马为民不骇反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行啊,这个,没被扣进大牢之前呐,鄙人确是忝任江宁县管粮同知一职!”
“可你廖御史后面说的那些”
“呵!”
“恕兄弟我是一个字儿都听不懂哇!”
马为民不见棺材不落泪,死咬一口气,绝不先低头,就看这廖庚身到底有没有真活儿了!
“你!”廖御史听言,涨红脸色。
“诶!廖御史,廖御史”
“何苦如此急赤白脸哒?啊?!”
“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吧!”
“咱老马,自认平素这身上啊,小毛病是不少!”
“可北伐,事关社稷安危,常州赈灾,又是救民于水火的大事儿!”
“我就是再不济,也绝不动这般干系利害之处哇!”
“犯不上的嘛!”杠上开马为民。
“狡辩!”
“信口胡言!”廖庚身火候终究差上几分,被激恼上头,彻底吐来真言。
“你倒我今日审你,是空口白牙而来吗?!”
“睁开你的眼,瞧瞧诸位案前这卷宗凭据!啊?!”
“调粮、转运、拨发,哪一道令,哪张单据上没你手书作凭!”
“可吊诡之处却为,光有调粮单据,受了灾的百姓,州县,却见不到你一粒粮食!”
“马为民,这可是两千石粮食的空额呀!”
“你吃的下嘛!”
“今儿不消旁说,单这一条,当堂砍了你,都不够赎罪哒!”
“你认与不认?!”廖庚身自信笃言,所话掷地有声。
不过,效果却似是一拳捣进了套子!
反是那马为民,对此项指控,脸上竟分明丝毫慌色无有!
其隐隐暗松下一口气!
娓娓接言来.
“唉,廖御史!”
“我马为民在粮道衙门任上,一干也十多年啦!”
“你道是我懂粮,还是你懂粮?!”
“倘要真是有个什么百八十斤粮食的烂账,叫你逮住,以个什么侵吞倒卖军粮的名头办我,那呀,许是我也就认啦!”
“平素老子这手里,粮啊钱呐,是哗哗的过!”
“咱就一天里批出去的条子,糊墙上,也都能铁够你裱间屋子用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