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宿管室守则》、《宿管守则》(1 / 2)沧月玄
小小的屋子,却有着一片不算小的内部空间,里面的装潢十分简陋,只有几套老式的沙发,以及一张桌子。
但很快,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像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里的老房子装潢的空间,便开始散发出一种与“安全”格格不入的诡异氛围,稍加感受,便会发现这种诡异气息的来源,正是这有限空间之外那极易被忽略的……“背景”。
这个背景就是宿管室的墙壁。
由于光线问题,宿管室内的光照并不明亮,虽然顶上吊着一盏白炽灯,可那白炽灯的光芒微弱得可怜,而宿管室内几乎所有的光照,均是来自于桌子上摆放着的那一盏老旧煤油灯。
哪怕没有主人,只是被静静地摆放在桌子上,老旧煤油灯依旧稳定发挥着它的效果,它在宿管室内撑开了一个非常可观的光照范围,连同白炽灯一起,将这几套老式沙发笼罩了进去。
但是,那老式沙发后面的背景墙,却因此而进入了昏暗和朦胧之中。
那宿管室的墙壁,存在感十分微妙,若是不去看它,便会感觉到它似乎就在那里,收束着这个所谓的空间,使其成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房间”——宿管室。
可若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个墙壁十分虚幻,像是由无数重影子交迭在一起之后才形成的虚幻壁垒,它的存在介于真实和虚幻之间,仿佛构成了它那边界的本质,并不是个体认知层面上的墙壁,而是被强行覆写在认知之中的事物。
它的存在,取决于桌面上那一盏老旧煤油灯的灯光所形成的边界。
若是没有那灯光,不知道这墙壁还是否能够继续存在。
老旧煤油灯的下面似乎压着什么很薄的东西,而除了老旧煤油灯,桌子上还有一只有着四个面的摆钟,摆钟上如今的时间,赫然是22:12。
蒯鸿基从宿舍楼的楼道走到宿舍楼其实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而在桌子的周围,那几套沙发靠着墙壁摆放,沙发上一共坐着五个人。
连带着一个正在“斯哈斯哈”抽气并不断甩手的人在内,则一共是六个人。
当蒯鸿基推开门的时候,这六个人全部都看了过来。
空气一片死寂,气氛凝重的可怕,像是能够滴出水来。
这六个人中,有一个面色最是阴沉的,面目可憎,像狱霸似的大马金刀坐在那边,凶狠得看着蒯鸿基。
这个狱霸似的人物,人高马大,身上浮动着极其驳杂的绿色气息,像是从伪人堆里爬出来的似的,虽然比不得徐顺康那种体育生,但已经不是初阶体育生能够比拟的了。
他气息紊乱却蛮横,坐在那边,就像是停靠了一辆烧煤的蒸汽火车,不断地朝着四周释放出一股股淡淡的威慑力。
而那个正在停下甩手的动作,抓着自己被灼伤的手的手腕,目光也是停留在了蒯鸿基的身上。
剩下四个人中,有一位是女生,抱着一个书包缩在一张单独的沙发上,手中紧紧地攥着小卡片,一副小羔羊的样子。
还有三个人,则全部都是男生,看起来强弱不一,但却都被“狱霸”镇压得直不起腰杆子。
蒯鸿基的视线扫过这些人,默默地走进了宿管室,然后反手带上了门。
他四下观望了一下,视线最终停留在了那个“狱霸”的身上:“《宿管守则》呢?”
狱霸男见蒯鸿基还敢主动向自己开口,嘴角微微掀起了一抹嘲弄的弧度,他指了指脚下的地面,声音冷酷地说道:“老子就是宿管守则。”
当他作出这动作的时候,衣服下面便传来了“哗啦啦”的金属碰撞声,像是藏着什么铁链似的。
蒯鸿基无视了他的态度,再问道:“《宿管守则》还是守则带附录是吗,附录内容有几条?”
“你……”狱霸男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森冷的光。
“我明白了。”蒯鸿基微微点头,然后就走向了桌子,伸手就要去抓那盏老旧煤油灯。
狱霸男见状,眼底闪过了一抹狠厉的凶芒,直接暴起,挥动拳头就对着蒯鸿基打了过去。
“你耳朵聋了?听不懂老子的话?”
他的拳头很大,有一些老茧,不像是普通的体验生。
但蒯鸿基更非善茬。
在整个宿舍里,他的“卖相”就像是那种阴损的秃鹰般的反派。
见狱霸男要给自己下马威,蒯鸿基便直接抓住了他的拳头。
诡异的一幕就这样出现了,那劫掠如火的狱霸男,分明是裹挟着暴戾之气杀过来的,却被瘦削的蒯鸿基轻易扼住了势头。
“你……?!”狱霸男心中大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蒯鸿基的手上有多大的力。
“我再问最后一遍,《宿管室守则》和《宿管守则》在哪里?”蒯鸿基冷冷地问道。
狱霸男不信邪,又抽出一记飞腿直逼蒯鸿基的小腹,在如此近距离的范围内挨到他这种版型的人的一脚,换成正常人只怕五脏六腑很难保全了。
蒯鸿基没有硬吃,而是侧开身子就让他踢空了。
一次开口没问出想要的答案,蒯鸿基也没有再废话,直接扯着狱霸男的那条手臂将他甩到了地上。
他轻飘飘地弹了一下,一缕火星便无中生有地飘落了下去,落到了狱霸男的手臂上……
“嗤……”
瘀斑男的手臂就像是接触到了硫酸一样直接冒起了白烟,然后那手臂就像是一张纸似的被点燃,一下子燃烧了起来。
“啊!!啊——!!”狱霸男在地上不断翻滚,试图扑灭火焰,可完全无济于事。
这一刻,他的狠厉之色完全消失,只剩下了恐惧:“就在沙发上!就在沙发上!!快灭掉我的火,快!!快!!”
蒯鸿基见状,便缓缓走到狱霸男的身边,无视那火焰,伸手放到了狱霸男的身上。
狱霸男赶紧强忍住不适与痛苦,从灵魂深处翻出来了他有史以来最大的礼貌,无比虚弱地说:“谢……谢谢……”
“轰——!!!”
火势骤然加大,淹没了狱霸男的道谢声。
一眨眼的功夫,狱霸男被烧得渣滓都不剩,而他原本所在的地方,则是残留着一条锁链。
蒯鸿基压根没有打算帮他熄火。
正如他所说,刚才的问题,是他最后一次问狱霸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