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你找人告的我吧!”杨顶天掏出一根烟点上,下意识递出一根,又想起对方不抽烟,正要收回,没想到陈逸枫直接接过去叼在嘴上。
杨顶天愣了愣,没说什么,给对方点上了。陈逸枫吸了一口,咳嗽几下,心情却稍微缓解。他开口道:“告你?你看我有那闲工夫吗?”
“那你来这儿干嘛?告别人?告谁啊?”杨顶天好奇地问。
“银行!”
“哈哈,你告银行?我就没见过谁能告赢。你让自己人打自家人?亏你想得出来!”杨顶天乐了。
被嘲笑的陈逸枫憋红了脸:“哼,我算看透了,在这儿单纯想做生意,难!难怪那么多人把钱转移到别处。鸡蛋全放一个篮子里,到时候不止蛋没了,连你这只下蛋的鸡都要被人吃掉!”
“呵呵,在普通人眼里我们是老板、资本家,其实不过都是夜壶罢了。尿完了嫌臭,人家随手一丢。”杨顶天附和道。
“我们算什么资本家?不过是编出来缓解矛盾的牺牲品罢了。就我们手上这点钱,拿到发达国家去,屁都不是!在这里只有银行才是资本家,我们不过都是他们的打工仔罢了。不……不是资本家,应该是土匪才对。我们这些做生意的还有赚有亏呢,他们压根就不会亏钱……”认清事实的陈逸很是火大。
“说得对,陈总。我们之前斗来斗去,不过是利益问题。现在大家都遇到困难,就别搞太僵了。”杨顶天开口道。
陈逸枫没有拒绝,算是默认。他把抽了一半的烟丢到地上:“这烟真不好抽,不知道你们怎么喜欢这玩意。”
“哈哈,那是你以前没什么烦心事。以后烦恼多了,你也会爱上它的。话说回来,我们都是生意人,打拼几十年才有今天,不容易。据我得到的消息,开放派已经……给限制派了……以后的规矩可能越来越多,以后的生意会越来越难做……自己多准备几条后路吧。”杨顶天想了想,提醒道。
“哎,这个我早有打算。可惜我儿子还以为我是为了不分家产,才不让他回来。”陈逸枫叹了口气。
杨顶天的话不无道理。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已经让他有种被明抢、零元购的感觉。
“陈熙是聪明,但他在土澳呆久了,根本不晓得这儿的情况。年轻人嘛……哎,总比我家那小子强。你就知足吧……我们在他那个年纪时,也没他厉害。”杨顶天也叹了口气。一想到自己不成器的儿子,他就无语。
杨顶天和陈逸枫,一个清大毕业,一个华大毕业,都是顶尖学府出身,如今知名的企业家,却被整得跟丧家犬一样,真的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好了,有时间再聊。”陈逸枫打了个招呼,拉开车门。
“要变天了……连陈逸枫这种做正经生意的都被整了,我得早做打算。”看着远去的车子,杨顶天喃喃自语。
首尔。
“陈先生,你提的要求我们已经向总部汇报过了。除了这几项难以接受的条款,其他基本没有问题。如果你觉得可行,我们就此达成一致。”鹰钩鼻取出一份文件,指了指上面划线的部分。
“没问题。”陈熙吐出一口烟,爽快答应。
“那就这么定了。”鹰钩鼻示意助手拿出几份合同让陈熙签字。这些是涉及具体业务的文件,而谈判中的大部分内容仍以口头协议为主。
待陈熙一行人离开会议室,鹰钩鼻立刻起身,兴奋地与另外三人击掌:“这蠢货,等我们把这边的问题解决,立刻展开反击!到时候一定让他赔得连裤子都不剩!”
“呵呵,我还以为他真有什么底牌呢,看他答应得那么干脆,之前肯定是在强装镇定。早知如此,我们应该再拖一拖,也不至于做出这么多让步。”一旁的金发女人惋惜地摇头。
“无所谓,迟早要让他把吃进去的全吐出来。”鹰钩鼻不以为然地摆手。
他们现在事务繁多,根本没时间陪陈熙耗下去。自从特靠谱上次的言论传出,本土农场主们怨声载道,不少人甚至要求他下台。这也难怪,自己投票选出来的人,一上台就过河拆桥,砸人饭碗,谁能不气?
这些本土农场主是abcd重要的货源渠道之一,若供应链出问题,全球业务都会受影响。到时候别说反击陈熙,就连维持集团正常运转都可能困难。
与此同时,走出会场的陈熙同样心情愉悦。他来到酒店套房,辛巴客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就不怕他们事后撕毁协议,反过来整你吗?”
“你是指即将上任的新领袖,还是abcd的全球业务?如果是前者,不必担心。这次我切断粮食供应,只要不是傻子,刚上台的人绝不会轻易翻脸。至于后者……据我所知,因为某人的操作,美利坚很多农场主已经相当不满。短期内abcd根本抽不出手来对付我。”陈熙轻笑一声,没有完全说透,“不过这次的事,倒让我看到了新的机会……”
他心中已有计划,要让对方后院的火,烧得更旺一些。
既然农场主们已经不满,那就让他们更加愤怒。
更何况,作为重生者,他清楚地知道那位金发胖子的真正意图。
而此刻,他正打算趁此机会,从中分一杯羹。
晚上,金娜娜托着腮坐在床边,陈熙则坐在一旁静静抽烟。
昨天他去见了金娜娜的母亲。
对方的英文不太好,交流基本靠金娜娜在中间翻译。
和纱织的母亲相似,金娜娜的母亲对陈熙的第一印象并不算好。是那种骨子里带着对他国人的疏离与轻视。不过身为豪门长辈,她依然维持着表面的礼节,只是言谈间总透着几分不咸不淡的疏远。
而金娜娜与这位血缘上的母亲之间,似乎也并没有太深的情感牵绊。
关于陈熙和金娜娜的关系,金娜娜转述母亲的话是:“我没意见,你们互相喜欢就好。”
但陈熙却不这么认为。他从对方的神情中读出了言外之意。那更像是在说:“你们的事我懒得干涉,但别在这里办婚礼。要去就去国外,也别张扬,因为我丢不起这个人。”
不过这样的结果,陈熙反而觉得不错。他本就不想把事情搞大,加上对这位未来丈母娘也并无好感,今后不见面正合他意。
“你对我母亲……是什么印象?”昨天金娜娜没问,因为陈熙今天有谈判要准备,直到现在她才开口。
“拽,非常的拽,比纱织的母亲还要拽。我现在知道当初才才见你时为什么会是那种表现了,原来是遗传呀!还好她不会拳脚,否则估计会上来给我两下。”陈熙轻笑一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