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
王氏正坐在灯下垂泪,想着沈金钱被废了子孙根不说现在又重伤在床,暂时是干不了活了,而沈明涛秋天可是要去县城考秀才,这需要一笔钱。
更让她心焦的还是,若是沈明涛秋天考上了秀才,来年就要去州府考举人。
这正是需要银两的时候,可偏偏沈金钱受伤了。
要是与苏大少爷定亲的人是她女儿就好了,这样她就能有一笔聘礼,也能解了燃眉之急,可偏偏这么好的女婿却被二房的人截胡去了。
越想王氏越是觉得命运不公,二房的人什么都没做,什么好事都落到了他们头上,而她算计了这么久,费心费力,却什么都没得到。
“唔…啊……。”王氏陷入了沉思之中,耳边传来了沈金钱痛苦的呻吟声,王氏连忙上前查看,沈金钱已经醒来了,正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拿着帕子擦拭了下沈金钱额头上细密的冷汗,看他这么痛苦,王氏心里也及其不好受,她轻声安慰,“相公,你忍忍,我去端药进来。”
好在沈盛永送他回来的时候还带着几包药,不然的话她还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听到王氏的声音,沈金钱浑身一颤,脸上飞快的掠过一抹心虚,胡乱的点点头,把王氏打发出去了以后,沈金钱这才轻声哭出声来。
厨房门口,沈芷儿正使用小火炉熬药,不知道是小火炉通风不太好还是柴火潮湿的缘故,沈芷儿被烟熏的眼泪直流。
沈艳丽几次想要上前去帮忙,都被沈芷儿赶跑了。
“芷儿,药熬好了么?”王氏擦干了眼泪走过来,沈芷儿点头:“已经熬好了,娘您哭了?”
王氏勉强扯出了一个比哭还更难看的笑容,“没有,就是被你这烟给熏着了。”
沈芷儿没有怀疑,连忙把药罐里的药汁倒了出来,王氏端着苦药子汤回了屋里。
沈金钱还是和刚刚一样的背对着王氏,王氏见了,心情很是不好,但是想到他受伤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扶起他。
沈金钱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肉,王氏动作再轻柔也把他弄疼了,换做是以前的话,沈金钱肯定不会有什么反应。
可是今天却一改常态,怒瞪王氏一眼,呲牙道:“老娘们,你是想要谋杀亲夫吗?这么用力,是不是巴望着我死?”
闻言,王氏很是委屈:“相公,你说什么胡话?我这不扶起你,如何喂药?”
沈金钱眼眸暗暗沉沉看不出他心中所想,见王氏一脸小心的伺候他,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
王氏也不敢多问,私心的认为沈金钱这是因为受伤了,所以才一时变成了这样。
屋里很是寂静,只是时不时沈金钱会发出一些呼痛、抽气声。
翌日一大早,青青就带着沈素娟去了山里。
沈家村四周都是高山,大家对周围的山都不陌生,可以说闭着眼睛走都不会迷路。
因为带着沈素娟,青青没有去深山密林之中,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万一遇到了凶恶的野兽,她们两姐妹完全没有逃命的能力。
春日里的山上,绿草茵茵,鸟语花香,沈素娟一路走一路采了不少的野花,青青则是挎着一个小破篮子,在地上找寻着野菜。
两人时走时停,很快就顺着小溪一路往上爬。
这一路上也能遇到村里的人,青青大多礼貌的问好,沈素娟也跟着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