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贵进京,乃是带着任务来的,此事儿鲜有人知,连远在金陵的洛氏嫡支一脉,也就洛氏族长知晓。
他孤身前来,身边只带一个药童,非是不需要人手,而是他心中之事要成,实在是存着契机,需要更多的运气。
简言之,运之一字,乃他此行之契机。
石椐头脑清醒,足以问询,令孟仁平成功拿到房山上下勾结贪污的证据下落,是在蓝之烬倾力相救石椐的第三日下晌。
也是经过余明路三日的全力调养,石椐的身体得到初步的一个康复,至少脸色已有起色,不再是死灰一般。
石莲纯看着父亲一日比一日康健起来,她高兴得与母亲抱作一团地低泣。
证据被藏匿在房山,为免夜长梦多,孟仁平在得到具体位置之后,到东宫向李寿禀了一声,他随即打马出城,连夜赶往房山。
东宫上禀,他是亲自进的宫,孟府报备,他是让高远回府说的。
到高近到泰辰院同孟十三说时,孟仁平已然打马上了城外官道。
“你是说,大哥身边除了高远之外,也就是殿下临时调派的四名东宫侍卫?”孟十三有些担心。
高近道:“高远回来说,是这样说的。”
让高近退下之后,孟十三开始思考,因时间紧迫,又不能思考太久,她随后便到长安寝屋前,敲开了长安的屋门。
长安还在闭小关,不过孟十三前来,她都是应的,毕竟能教主人来敲她门的地步,那必然是有很重要很紧急的事情。
两人在屋里说话,桐玉就在屋门外守着。
“大哥此番房山之行,又与上回房山之行略有不同。”孟十三道出她的忧心之处,“上回房山之行,因着石知县病重的消息,是为救石知县,更为查清房山内忧外患的前因后果,此番房山之行,大哥已然拿到证据的藏匿之地,进入房山地界,必然是直奔石知县所言之处。上回危险,此番更险之又险,上回有小银跟着去,此番得你亲自出马。”
长安应诺:“好,我现在就出发,一定追上大公子,一定护好大公子。”
孟仁平于当日下晌申时末出发,长安于当日下晌酉时二刻出发,孟仁平骑的东宫所出的好马,长安也是骑的孟府长年养着的好马,一前一后皆是快马加鞭。
按道理讲,长安后出发,必然追不上先出发,且全程赶路不停片刻的孟仁平一行人,但长安除了马力,她还有妖力。
两相加持之下,于当晚人定前追上了。
夜里,孟仁平等人未赶到村庄人烟之所,只能宿在荒野之地,当看到长安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出现在高远烧起来的火堆前时,他一脸惊讶。
随着想到自家大堂妹,一股暖流自他胸膛流过,他改惊色为笑意,双眼弯弯地看着长安:“夭夭让你来,可有带话?”
“小姐没有带话给大公子,小姐只让我护大公子周全,让大公子安全拿到证据,再安全回到孟府。”长安翻身下马,边把缰绳系在离火堆七八步外的粗树干上,边如实答道。
“我听闻你近时在闭小关?”
“是。”
“那夭夭怎么还让你来?”
“先出关,回去再继续。”
长安随后也在火堆旁坐下,与四名东宫侍卫形成一左一右的架势,将孟仁平护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