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手心都沁出了汗,形形色色各种关于失落之海的传闻在脑海里打转,过了五六分钟,船上的众人却看到了一面橙色的旗帜……
恩?旗语?
船长眯着眼睛,因为他发现自己认识对面的旗帜,同属于这次远洋探险的船队,船只名叫“飞翔的贼鸥”。
“妈的!搞什么!?”
最开始所有人还不敢放松,但随着白雾后另一艘船只的靠近,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没错,熟悉的船只,熟悉的旗帜,“海王之盾”船上的船员甚至能看到对方瞭望斗上的水手。
那家伙正吃着一包食物,咧着嘴挥手朝自己傻笑。
“船长,对方请求登舰。”
大副小声说道,脸色阴郁的船长则摇了摇头:
“继续保持战斗队列,等着对方把梯子放过来。”
十分钟后,“飞翔的贼鸥”当真放来了梯子,一位穿着浮夸手里摆弄着匕首小刀的青年船长踩着梯子走了过来。
“佩德里船长!怎么还是老样子,紧张兮兮的,哈哈哈。”
随着他不合时宜的大笑“飞翔的贼鸥”船上其他的水手也跟着笑了起来,而“海王之盾”这边所有人都表情奇怪。
一方面危险解除,所有人都感觉劫后余生,心有余悸。
另一方面他们又都觉得这位穆斯坦船长……多少有点神经病。
不过对于这小子,摩西萨德几乎所有的水手也都有所耳闻,他是某位远洋公司老板的独子,一直以行为疯癫,乖张放浪闻名。
这种事儿别人做可能有什么猫腻,但他去做则没什么好奇怪的,之前更出格的事儿他都干过。
“你是怎么追上我们的?这种无聊的把戏最好少玩!下次我会直接开炮!”
佩德里船长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穆斯坦则完全没去搭理他,而是朝着自己船上扬了扬手,意思是把留声机开得更大声一点。
原来歌声是这么来的,难怪有点耳熟,老巴里暗暗想到。
“顺着洋流我看见了你们抛下来的木桶,哈哈哈,太有意思了,以为是鱼人在唱歌对吧?
如果你们看见鱼人一定要通知我,离港前有个七十来岁的老不正经和我说,他出2000镑收购一只活的鱼人。
到时我们一人一半怎么样?”
说着话他溜达到连鬓胡子身边:
“有酒味儿!朗姆酒!快拿点过来,在这种鬼地方找到点自己人喝酒可不容易。
我的大副和二副已经把肚子里的笑话都说尽了,太没意思了,你们谁能说出来一个逗我发笑的笑话,我奖励……”
说着话他猛地将手中匕首掷出插到了老巴里身后的门上,黄金的刀柄依旧不住地左右震颤。
“穆斯坦!再胡闹就给我滚下去!”
“好好好,一块吃顿午饭总行了吧。”
疯疯癫癫的公子哥举着手,他的船上立刻就有人送来饭食,恰好也到了吃饭的时候,两艘船上的水手也逐渐热络起来,举着手中的锡质酒杯享受着简单的美食。
“风中呢喃,血色冠冕。
黄金化作锈蚀的链。
我们曾舞步轻盈,笙歌不眠。
如今随浪沉沦,溺亡于时间。
夜色不息,骨骼仍响。
琥珀封存腐朽的心。
王座坠落深渊,梦境成囚禁。
血液照不进海底的魂。”
两边吃着吃着饭,突然歌声再次毫无征兆地传来。
“让你们的水手关掉那狗娘养的留声机!”
“真够无聊的,同样的把戏还没玩腻吗?”
“海王之盾”上咒骂声此起彼伏,此时的水手们多少都喝了两杯,就有人脱掉上衣要和“飞翔的贼鸥”上的船员比划比划。
“穆斯坦,我没心情跟你胡闹,如果吃好了就请赶紧去了,等我的船开出去二十分钟后你才能开船。”
佩德里船长慢条斯理地用餐刀将油脂涂抹在自己的餐包上。
“可是……尊敬的佩德里船长,我并没有吩咐我的船员打开留声机啊。
而且您还没听出来吗?刚才的歌声和我们船上的唱片都不一样。”
穆斯坦苦笑着说道。
“哐仓。”
佩德里手中的餐刀掉到了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