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千一百亿卢布虽然很多,可要买下岛国十座重要城市的永久性土地所有权,确实还差得远。”
“就实际情况来看,这个价格不足以说服我,更不足以说服大部分的岛国民众!”
说话的人叫做竹下登,头发黑白参半,整齐的梳向脑后,长着一张娃娃脸。
当初,海部俊树,他和宇野宗佑被称为“自民党青年三杰”。
竹下登长期从事党务和政务,堪称熟谙政治的行家老手,善于折中斡旋,素有“调整性”政治家之美称。
不仅如此,此人与金融界关系甚密,向来不缺钱花,出手大方,而且洁身自好,没听说有任何收受贿赂之事。
其廉洁的作风,受到很多政界人士,以及社会舆论追捧。
“阿信,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已经火烧眉毛了!”
“现在岛国经济糜烂至此,你怎么还有心思搞党争,搞内斗!”
“难道就因为我们是不同的派系,我赞成的事情,你就要无脑反对吗?”
“现在的当务之急,难道不是为岛国民众谋取福祉,尽可能恢复岛国经济吗?”
勘解由小路管不了那么多了,此事迫在眉睫,他只能成功,绝对不能失败。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扣上几顶大帽子再说!
斗争,一向都是无情的。
既然有反对的觉悟,那就要做好被打倒的准备!
“关东地区历代大规模征战几十余次,是非曲直,难以论说,但史家无不注意到,正是在这个古战场上,决定了多少代王朝的是非兴亡。”
“所以,古来就有问鼎关东之说。”
“当年,北条氏直率领军队,分三路汇合神流川,兴师北上,光复关东地区的第二天,织田家族见大势已去,宣布退位。”
“昭和六十二年,也是在关东,我有幸在几千万民众的见证下,竞选首相成功,可谓大获全胜。”
“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在谈论着项羽被困垓下,仿佛这关东古战场,对于我们注定凶多吉少。”
“二十年前,我从早稻田踏上征途,开始了复兴岛国的大计,海马和云朵遂知晓我名,本党所到之处,民众竭诚欢迎,真可谓占尽天时。”
“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
“短短二十年后,这里竟至于一变,而为岛国的终结时刻了吗?”
“无论怎么讲,土地在我们手里,一千一百亿太少,优势在我!”
此时此刻,竹下登仿佛变成了一个身穿军装的光头,正在慷慨陈词,令人动容。
当然,预想中的掌声并没有响起,有的只是鄙夷和冷笑。
“你还真以为自己天命加身?”
“人家起码是做过皇帝的人,你呢?虽然做过首相,最后还不是下台了?”
“现在不是卖方市场,而是买方市场!”
“你嫌少?人家还嫌贵呢?”
“错过这个机会,你们就等着后悔终生吧!”
“将来,任何在今天提出反对意见的全都是岛国的罪人!将会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勘解由小路根本不给竹下登一点机会,直接一巴掌就将其拍死!
竹下登本来想装个逼,凹个造型,顺带给大家洗个脑,画个大饼,将话题引走。
没想到,勘解由小路压根就没接招儿。
“这样,一千五百亿卢布,我就同意出售。”
竹下登的算盘没打响,只好提高价格,试图破坏掉这次交易。
“一千五百亿可以,我也同意这个价格。”
“没错,就这样吧,我同意。”
“同意。”
眼看不少人赞同竹下登的提议,局势再次僵持,无奈之下,勘解由小路只能选择给林泽豪打去电话。
其实他们反对的原因也非常简单,首当其冲绝对是派系问题。
再一个,如果不狮子大开口的话,他们怎么能在这笔钱上动手脚呢?
他们是绝对不会将这笔钱,一分不少的投入市场。
俗话说得好,兽走留皮,雁过拔毛。
要是不截留一部分,他们这个官岂不是白当了?
而且,又不是只有他们几个拔毛,一层层的分发下去,最终能实际应用的,一个亿能剩下一半就不错了。
既然他们不拿,也又其他人拿,那么就是不拿白不拿,白拿谁不拿啊?
就算被发现,大不了就是道歉下台呗,至于财富早就转移走了,根本不亏好吧。
此时此刻,林泽豪正在总督府喝茶,接到勘解由小路的电话,他只考虑了不到十秒钟,就接受了报价。
他根本不怕对方狮子大开口,反正除了首期之外,剩下的尾款他肯定拖到合同期截止前支付。
到那个时候,卢布就像擦屁股的纸一样廉价,与获得的利益相比,多出几百亿根本就不是问题,只希望岛国政斧别哭就好。
“林生果然是手眼通天,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人应该是现任岛国首相,勘解由小路。”
卫义信的很好,甚至比很多港岛本地人都要好。
毕竟,他曾经在港岛大学学习过两年,是个典型的中国通。
发须皆白,西装革履,再搭配上一个比陈龙还大的鼻子,笑起来喜感十足,显得非常平易近人。
与其说卫义信像总督,不如他更像和蔼可亲的邻居大爷。
“总督的耳朵真是灵敏,比很多专业特工都要厉害。”
林泽豪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以这种模棱两可的方式作答。
刚才接电话的时候,他没有避讳,说明他根本不在乎所谓的泄露消息。
从某种角度来说,对方能看到的,正是他想让对方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