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嘴甜”,早年就“白老爹”、“白老爹”地叫,青丘白家的老狐狸精已经触发了大灭爸。
也因为推衍出“老狐狸n种灭杀之法”,小羽才能根据“灵狐千变”的神通教学笔记,逆推狐族的幻术神通,进而改良了自己的“光之幻影”。
如果“义父”惨遭不幸,从人间界的活人,变成阴间的死人,或者天界的神仙,生命形态上会发生一次质变,原本激活的“大灭爸”会暗淡消失。
比如小羽三杀葛庆,第一次杀活人,大灭爸消失;第二次见到鬼神葛庆,大灭爸再激活;第三次葛庆虽然从鬼神变成天神(阳性鬼神),却没发生质变,他被救活后,大灭爸立即恢复。
小羽来杏花村苏家找白珠帘之前,已经知道白老爹“不在了”。
只是她不确定白老爹是飞升到了天界,成为一只天狐,还是渡劫失败,嘎了。
如今看到苏溪坡这衰败之相,完全不像个“神仙女婿”。
“飞升失败?”苏溪坡怔了怔,眼神渴求道:“宰衡大人,您能否详细跟我说一说白家的事?我知道一些、也经历过不少事,但珠帘并没跟我说清楚。”
小羽有些迟疑,问道:“你和白珠帘是怎么回事,感情还在不在?为何她要带着娃离开?”
她倒是不介意向苏溪坡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人生难得糊涂。
说得太清楚,会让苏溪坡怀疑自己的魅力,怀疑自己跟白珠帘的“纯粹爱情”。
这位小苏已经很惨,她跟他又没仇,反而有点善缘,真不希望他更惨。
苏溪坡有些迷茫也有些怨愤,道:“珠帘压根就没跟我解释什么。
某一天她突然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只留下一封信,说自己为青丘白狐,人妖殊途,如今跟我缘分已尽。
之所以带走两个孩子,不是狠心让我们父子分别,而是两个孩子也为异类,留在苏家,不仅他们自己有夭亡之祸,还会害了我,连累苏家。”
说到这儿他激动起来,语带梗咽地叫道:“可她也不想一想,好好一个家,她说走就走,还带着了孩子,我们剩下的人该怎么活啊?
我娘思念孙子孙女,天天哭,眼睛都哭瞎了,我.”
“啪,啪~~”他使劲抽了自己两巴掌,终于嚎啕大哭,“我不孝,我只顾着找白珠帘,都忘记了自己的老娘。
我老娘都病倒在床上,还要为我做饭洗衣,要拄着拐杖去村外荒山里寻我呜呜呜,我不孝,她走的时候我都不在家。
呜呜呜,我还在外面,在白家庄那片废墟中呼唤白珠帘的名字。”
“唉,人妖殊途,相遇即是孽缘!你如今肝肠寸断,她未必好受。”
小羽心生恻然,问道:“那封信你还留着吗?”
“应该还在,那封信有什么机巧吗?”苏溪坡抹去脸上泪水,快步穿过小院,进入里屋。
翻箱倒柜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将那张皱巴巴的信纸找到。
只看纸上的文字,小羽就能感受到写字之人当时的纠结、悲伤与不舍但到了最后两行字,小羽又隐约看出来一丝决绝,乃至解脱后的长舒一口气。
嗯,最好几笔写得很顺滑畅快,几乎一气呵成,都没再蘸墨。
至于书信中的内容。
和苏溪坡说的差不多,不过小羽还是能从字里行间找到一些细节。
“白家为青丘狐族中的一支。你的老岳父‘白先生’,是一只修行万年的老狐。
他道行足够了,只差最后一次天劫,就能飞升到天庭当个仙官,从此脱离畜生道,进入天人道,成为天狐,也算是六道中的‘天人’。
他们一家大小狐狸,也能得到福荫和庇护。
但飞升之劫太过凶险,白老爹没太大把握。
异类成道太难太难了。
为了成功渡劫,这些异类寻找到一种可以走捷径的‘避劫之法’,也即是让福德之人类,替自己应劫。”
见到苏溪坡脸上渐渐露出恍然之色,小羽好奇道:“你可见过天雷?或者别的灾劫?”
苏溪坡重重点头,语气莫名,道:“是天雷,但不仅是天雷!
那年白珠帘刚为我生下瑶瑶,就是我的小女儿。
正好又是重阳佳节将至,她央我带她回娘家走亲戚。
我不太愿意。
因为她刚生下孩子,身子还很虚弱,不适合走远路。
当时她没说什么,第二天孩子二姨带着仆童来苏家。
先是探望了珠帘,又邀请我们一家去白家庄过重阳佳节。
我娘见他们连马车都准备好了,也让我去。
去了白家庄~~~~”
苏溪坡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像是扭捏,又有回味与羞愧。
小羽淡淡道:“你不把事情讲清楚,我如何帮你找娘子和孩子?”
苏溪坡红着脸颊,喏喏道:“珠帘身子不适,带着孩子在另一个院子里休息,她的小妹瑾儿照顾我,我”
“你犯了常人都会犯的错误,跟白瑾儿好上了?“小羽似笑非笑道。
“不,我不想狡辩,我的确没有坚守君子的操守.”苏溪坡先尴尬,接着干脆地承认了错误,又有些迷糊地说:“可我最初并无非分之想。
是瑾儿说珠帘害恶露,她要代替珠帘照顾我,我.月色迷人,美景醉人,我当时没把持住。”
小羽道:“之后呢?天劫是怎么开始,怎么结束的,你做了什么。”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