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这就是你们当初拼命攀附皇家的代价!两更合一求月票
文寿伯府门房上的管事,闻言倏然瞪大了眼睛。
收、收鸡钱?
他们伯府怎么可能欠别人钱?何况就是几只鸡?
要说闹事,他看这嬷嬷才像个闹事的!
看身形,嬷嬷个头高、体形壮;观容貌,嬷嬷五官严肃、不怒而威。
往门前一站,瞧着比那两只石狮子都威风。
“这位嬷嬷不要信口开河,”管事深吸了一口气,“是你们广客来的笼子不牢靠,鸡才会跑出来满街乱飞。
说来还吓到了我们伯夫人,我们没有寻上门让你们赔,你们竟然还来要钱?!”
闻嬷嬷冷笑道:“贵府不在我们酒肆前争吵,怎么会吓着那笼子里的鸡?
鸡不被吓到焦躁不安,又怎么会颠坏了笼子?
笼子不坏,鸡不会飞出来,更不会吓到你们伯夫人。”
管事气得哆嗦:“最后不都抓回去了吗?根本没有跑掉一只,谈什么损失!”
“你进过厨房吗?”闻嬷嬷反问,“你知不知道家禽畜生这些东西,一刀给个痛快,和苦苦挣扎后死了,做成菜吃起来味道不一样啊?”
管事:“啊?”
他确实不知道。
闻嬷嬷理直气壮道:“我为刀俎,你是鱼肉。你睡梦中、我给你一刀,暗杀了你;和现在就打你一顿,打得你屁滚尿流再砍你脚、砍你手,最后才让你死透了,你觉得你的肉是一样松弛、一样滋味?”
管事:……
怎么就杀人了呢?!
他的确没有厨房经验,几句话被闻嬷嬷绕进去了,也实在瘆得慌,一时答不上来话,下意识地回避了视线。
眼神往边上瞟,却发现比邻而居的几家官宦勋贵人家,门房上都蠢蠢欲动、探头探脑。
是啊,好好的热闹、谁不爱看?
看的精彩了,回去主子跟前说道一番,还能领赏钱。
可谁叫被看热闹的是他们文寿伯府呢?
管事脸上臊得厉害。
他知道这嬷嬷是有备而来,想了想还是道:“这事我做不了主,嬷嬷不如里面请,和大管事商量去,我就一个门房上的……”
闻嬷嬷眉梢一扬:“就是几只庄子里的走地鸡,又不值多少银钱,哪里还要进去慢慢说?”
管事着急,闻嬷嬷淡定。
得了消息的文寿伯府众人急急赶到了前头,却没有露面,就藏身在门后两侧。
听闻嬷嬷这般说话,文寿伯夫人的三女儿气道:“关门!别理她!”
文寿伯世子冲她摆了摆手:“她巴不得我们关门。”
陆念是个什么性子?
去年在她亲生母亲的灵堂上,母女两人你方唱罢我登场,生生把那灵堂棚子都唱塌了。
他们应家虽没有去添礼,但事后也从亲朋口中听说了经过。
真是太能闹了。
拿捏着一点问题,闹成了如泰山崩塌。
陆念身边的嬷嬷,能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敢说,前脚关门,这嬷嬷后脚能闹得左邻右舍家家开着大门围在一起看热闹。
两厢僵持,进退维谷的根本就是他们文寿伯府。
“就问她要多少银钱!”文寿伯世子道。
“大哥你真要给她?”
文寿伯世子道:“十几只鸡,能多贵?能贵过我们文寿伯府的脸面?”
姐妹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说话了。
文寿伯夫人却不肯吃这个亏。
她对羽毛的畏惧是与生俱来的,深深印刻在骨子里。
那么多鸡乱扑腾的场面,她一回想起来就头皮发麻,她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吓人的场面!
以至于这几日夜里噩梦不断,梦里都是咯咯哒的尖锐叫声。
“怎么就问我们要银钱?”文寿伯夫人道,“于家难道没份?”
脸面,在广客来门前闹起来时就已经丢了个干净!
她不缺这点银钱,但她咽不下这口气!
文寿伯世子见她坚持,倒也没有与她反着来,只交代了老管事几句。
老管事应下来,出去应付闻嬷嬷:“多少银钱?”
闻嬷嬷清了清嗓子。
活鸡价钱多少,因着鸡乱扑腾、耽搁了后续生意又要补偿多少,总归一笔笔账算得明明白白。
老管事又道:“请问,这笔账,广客来和于家收了吗?”
“收了,”闻嬷嬷一副理所应当、童叟无欺的口吻道,“我们公道得很,贵府和于家对半开。
于家离酒肆近,是我们姑娘亲自去收的,昨儿就拿回来了。
今日姑娘不得空,让我来走这一趟。
实在是抽不开身,看起来是厚此薄彼了些。
不过我们姑娘是体面人,做事周全,为了表达没有亲自登门的歉意,让我捎了盒子点心来。”
说到这里,等候在一旁的车把式从车厢里取出一食盒,交给闻嬷嬷。
闻嬷嬷笑眯眯地:“我们姑娘亲手做的。”
老管事大手一挥给银票,皮笑肉不笑道:“这就不必了。”
闻嬷嬷只当听不见。
这点鸡钱,可有可无的,点心才是她来一趟的“重中之重”。
她打开了食盒,露出其中装着的点心。
“虽不是当季的吃食,但听说伯夫人很喜欢,”闻嬷嬷中气十足,确保邻居们只要竖着耳朵的都能听清楚,“芝麻馅儿的青团,伯夫人可一定要尝一尝。
我们做酒肆生意的,拿出来的吃食都有保证,肯定不会弄出什么下毒下药那腌臜手段。
伯夫人只管放心吃,但事后要污蔑我们下了东西,我们是不认的。”
说完,闻嬷嬷啪地合上食盒。
在她说话这点工夫,车把式已经从车上另拎下来七八个一模一样的食盒。
闻嬷嬷指着道:“都是一样的青团,老管事随意挑一盒吧,余下的我厚着脸皮往左邻右舍送一送。
你先挑,我再送,别家吃了要是都无事,贵府定然也不会吃出事来的,对吧?”
老管事看着那一地排列开的食盒,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而在他看不到的大门后面,文寿伯夫人的脸已经失去了血色。
应家四姐更是脚下一软,险些摔坐到地上:“她说什么?青团?她怎么会……”
“青团怎么了?”
文寿伯夫人的两个小儿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文寿伯世子先反应过来,从牙齿缝里挤出声音来质问道:“于家那姑娘是吃了青团才……”
没有人回答他,但他从他母亲和四妹的反应里得到了答案。
“这么久的事情了,陆念的人怎么会知道?!”
文寿伯夫人肩膀抖得厉害:“我就说了是她们把阿蕊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