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头阴冷,又有一股潮气。
他让人把安国公夫人母女提出来,备了个屋子问话。
章瑛情绪低落,心不在焉的,反倒是安国公夫人,满脸戒备,也立即认出了着男装的阿薇。
“王爷做事果然不拘一格!”安国公夫人讽刺道,“没有圣旨就敢抄一等国公府邸,还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站在这儿,怎的?一个厨娘也在镇抚司当上差了?”
章瑛闻声猛然抬头,瞪着眼睛看阿薇。
阿薇面不改色,坐在一旁。
沈临毓与阿薇比了个“请”:“当上差了,想问什么随便问。”
阿薇挑了挑眉,见沈临毓不是说笑,便欣然点了点头。
她看向章瑛,道:“夫人不是想知道贵府做了什么才招来现在被抄家的报应吗?那就不妨仔细听听。”
章瑛重重抿了下唇。
阿薇又对安国公夫人道:“永庆二十六年,你们安国公府为什么陷害金太师?”
安国公夫人呼吸一沉。
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她清楚,其中一道来自于章瑛,因为章瑛也是浑然不知情的。
不由自主地,她攥了下手中。
国公爷没有判断错,郡王爷的目的就是为了翻废太子的巫蛊案,安国公府不过是其中一环。
只是,余如薇为什么也想知道这事?
这和她是什么关系?
安国公夫人一时转不过弯来,只咬牙道:“什么陷害金太师,我不知情。”
阿薇仔细观察她的反应,心中了然,与沈临毓道:“看来,安国公并没有把他的猜想告诉安国公夫人。”
安国公夫人眸子一紧:“事到如今,你还想挑拨离间?”
“你们一家还需要挑拨?”阿薇反问,“说来,安国公府人口很简单,您二位老夫老妻,一儿一女一抚养长大的侄儿,没有发妻填房,连妾室都早早都没了,就这么五人添上个儿媳、以及不参与事情的孩子,怎么能互相耍心眼耍到这地步?真是匪夷所思。”
安国公夫人冷哼了声。
“陷害金太师的事已然板上钉钉,你们是宝源的东家,章大人能把金体写得乱真的,”阿薇问道,“您咬死不说,也保不住全家老小。”
安国公夫人啐了口。
她想说什么“都保不住了还说个屁”一类的话,却被沈临毓打断了。
“国公夫人是不是忘了,你们全家老小,除了已经在镇抚司的,还有一个在外头?”
安国公夫人一愣。
章瑛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愕然惊呼:“你不要动我儿子!”
“岑淼在我手里,”沈临毓伸手拿起桌上的一物什,在掌心中来回抛接,“为什么陷害金太师?如何陷害的金太师?两个问题,你们能答上来一个,我放岑淼一条活路。”
章瑛的脑袋嗡嗡作响。
她看得很清楚,沈临毓手中抛的是一枚玉佩。
“是阿淼的,”她抓着安国公夫人的胳膊,手指无意识地用力,“那就是阿淼的!”
安国公夫人被她拽痛了,又气得怒火焚烧:“拿个孩子当威胁,王爷真是好本事!”
“我以为这是一笔好买卖。”沈临毓说完,手轻轻一抛。
他抛得很准,也稳,章瑛本能抬手就接住了。
她仔细看了,又给安国公夫人看:“是婆母从前给的,阿淼一直贴身戴着,错不了!”
安国公夫人头一转,拒绝看:“别以为可以拿捏我!”
“无妨,”沈临毓道,“拿捏得了章夫人就够了。”
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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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