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焚天地,铜鼎纳九州。
前一刻还占尽上风眼看就要大获全胜的东天道家宣靖仙君及一众真君真传,转眼间就落入这山河日月鼎中成了万寿仙君的囊中之物。
让人不得不感慨世事无常。
听着鼎中那一片吵杂怒骂之声,万寿仙君非但不恼,反而颇为自矜的抚须笑道:“道者,玄中玄也。”
“所谓镜水月,水月镜。”
“究竟是炎州托着山河鼎,还是山河鼎装着炎州,宣靖你可看得明白?”
说着,万寿仙君笑的愈发自得。
山河日月鼎,这件大乘仙宝被万寿仙君祭炼了那么多年头,日以继夜的用炎州的地脉灵韵,灵气灵机蕴养着,时至今日这到底是山河日月鼎,还是炎州鼎,万寿仙君自己都分不清了。
凌风真君、景行真君、景萧真君这三位五劫真君眼睁睁的看着瞬息间地覆天倾,然后万寿仙君便一举得胜,这战局前后变化之快,让他们这些五劫真君都有些感觉不真实。
而此时,“景阚真君”却是已经笑着鼓掌了:“恭喜仙君马到功成。”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真没想到整个炎州都已经被仙君纳入掌中,宣靖输的不冤。”
凌风真君听着“景阚真君”那似是夸赞似是讥讽的话,忍不住看向万寿仙君:“仙君,这是”
一举得胜的万寿仙君心情极好,瞥了眼一旁那同样困惑不解的景行真君和景萧真君,旋即问道:“老夫知你们三人心中有惑,老夫也不瞒你们。”
“你们觉得,为何偌大的炎州要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域,为何炎州要布置那么多道宫占据各处地脉节点?”
说着,万寿仙君挥袖间展现出炎州原本的舆图。
只见那舆图之上,以万寿仙宫为中心,炎州的五域之中,一处处道宫好似一个个节点、枢纽占据着一处处地脉灵脉,将整个炎州的山川江河纳入乾坤道宗的版图。
舆图之上,整个炎州的地脉气脉流动通过一处处道宫节点汇聚至炎州中域的万寿仙宫,旋即再向四面八方扩散回去。
如果把炎州比作人体,那地脉气脉之流动就如同血液,而万寿仙宫便是那心脏。
如果把地脉气脉的流动看做在运行周天,而那万寿仙宫便是中府之位,持万体灵机。
无论从何处看,万寿仙宫都是炎州最为关键的核心。
凌风真君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幅舆图,忽得感觉有些熟悉,紧接着连忙望向一旁的山河日月鼎,只见山河日月鼎上那一处处法禁灵禁的烙印位置,像极了遍布炎州五域的一处处道宫;而山河日月鼎内的灵机法则运转,就如同那遍布炎州的地脉气脉流动。
不,不是相似,而是几乎一模一样!
看到这一幕,凌风真君几乎难掩心中惊骇,虽然万寿仙君坐镇炎州万载不止,虽然早就有炎州已经被万寿仙君炼化之说,可凌风真君从来没想过这竟然是真的!
万寿仙君不仅仅占据了炎州的气运,还炼化了整个炎州?!
一个大乘仙君,窃据一方玄门大千的九州之一,这说出去谁会信?!
然而,万寿仙君还就这么做了,而且成功了!
当凌风真君好似破开迷障发现真相之后,景行真君和景萧真君也跟着发现了这些平日里被其下意识忽略的相同之处,两位五劫真君亦是惊疑不定的看向万寿仙君,好似在看什么不可思议的存在。
难道这些年月,他们一直在万寿仙君的山河日月鼎中打坐炼器,乃至闭关炼法?!
难不成这些年月他们一直都在万寿仙君的眼皮子底下修行?!
一想到这,即便是凌风真君三人是五劫真君,都难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修行贵私,说到底,修行也好,炼器炼法也好,都是自家私事,谁愿意一切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监视着行事,那和被圈养的灵兽仙兽又有何异?
只是炼化一座大千世界的陆洲啊,这真是大乘仙君能做到的事?
万寿仙君真的只是大乘仙君,而不是纯阳道君?还是说眼前的根本不是万寿仙君,而是某个存在的化身?
看着三人那惊疑戒备的模样,万寿仙君冷哼一声:“你们瞎想什么呢?”
“真觉得老夫能炼化偌大的炎州?”
“这不过是乾天祖师赐下的手段,能助我更好的调动炎州力量罢了。”
“尔等可知,这般神通叫什么?”
不待凌风真君三人思索,“景阚真君”就有些诧异的说道:“乾坤一气山河载器法?”
“这种术法用了,你这山河日月鼎可就不仅仅由你说了算了。”
乾坤一气山河载器法?!
凌风真君三人有些不明所以,一是不清楚这种神通到底有着怎样的威能和弊端,二是不明白“景阚真君”所言的那句山河日月鼎不仅仅由万寿仙君做主是什么意思。
“景阚真君”看着凌风真君几人,摇了摇头:“我就发发慈悲,告诉你们。”
“所谓乾坤一气山河载器法,用你们理解的意思来说,就是以整个炎州为炉,以山河日月鼎为祭,汇聚整个炎州的地脉灵脉,人气命理,以那占据地脉气脉枢纽的各处道宫为节点,将整个炎州之力来供养山河日月鼎。”
“如此一来,山河日月鼎几乎就等同炎州,其每一次催动都相当于带上了炎州的一部分力量,只要炎州无损,哪怕山河日月鼎被摧毁了,也能轻易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