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办些诗宴茶宴,但凡贵族世家,都会收到她的请帖。幸得时下民风还算开放,并不忌讳男女见面。只要注意些,莫闹出什么私相授受的丑闻即可。所以久而久之,倒成了京城未婚男女的相亲最佳场合。
知道这是祖母和母亲的意思,此行避无可避,陆非离只好顺从,“是。”
陆非离被逼着相亲的时候,北地延城,登县义村,又出了事儿。
一大早,季菀就被贴身丫鬟曾婷给叫醒了。
她有些烦躁的睁开眼,“于氏又来了?”
这个月来,已是第五次,原因就一个。
小戴氏腹中的那块肉。
于氏每次都会准备好相当充分的理由,要么就是小戴氏睡眠不好,要么就是头晕,食不下咽,或者不小心磕着碰着了觉得身体不适。每次都闹得惊天动地,搞得小戴氏跟怀了龙胎似的,结果一诊脉,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都知道季菀会医术,而且给村民义诊,所以于氏每次来得理所当然,要求也特别理直气壮。每次她给小戴氏诊完脉,于氏都会各种理由留下她,旁敲侧击打听她家赚了多少钱,那些个吃食方子如何如何。
季菀心中厌烦,母亲便宽慰她说:“总归是左邻右舍的,反正咱们住得近,你就走几步路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女子怀胎的确辛苦,而且你都放话出去了,给村民义诊,她没坏你的规矩,你拒绝倒显得是故意拿乔。她说什么,你不理会就是。”
季菀听母亲的,不跟于氏一般见识。
只是好容易闲下来,能睡个懒觉了,大清早的被扰了清净,心里总是不痛快。
然而这次她猜错了。
“不是于氏,是大夫人来了,正在堂屋里和夫人说话,夫人让奴婢来催您。”
分家了,苗氏算客人,季菀这么睡着的确有些失礼。
“大伯娘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曾婷见她坐起来,立即拿了棉袄过去,一边伺候她穿衣一边解释道:“贺家出事儿了。”
“嗯?”
季菀一怔,迟钝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王春花做丫鬟的那个贺家?”
初一那天下午,陈家人去镇上找贺家闹,结果被人给打出来了。丁氏和田氏不甘心,又去陈氏家,非要带着王春花去找贺家人讨个说法,谁知道陈氏直接不让她们进门。丁氏气得在篱笆院外大吵大闹,要陈氏给两位兄长出医疗费,引来了村民围观,一人一口的唾沫星子,直接把婆媳俩给喷得狼狈回家。
大概是连番受挫,锐气大减,丁氏和田氏消停了半个多月。原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曾婷打来了热水给她洗脸,低低道:“陈氏把贺家两个少爷给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