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气得头顶冒烟:“我要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我早把他打死了,我怎么生了这么个蠢货,被人骗钱还给人数钱呢!”
李公子拽着潘筠走到院门边,隔着一道门回呛道:“父亲,儿子并未被人骗,潘道长和李道长这不是按时来了吗?您就是太过着急,天才黑没多久您就开始打我,这一天还没过去呢。
且蠢笨的也不是儿子,儿子早说过,那杨稷行事不端,品行不佳,即便有个做首辅的爹也长久不了,早早就让您避开他,您非得上赶着讨好,这才惹出许多事了。”
“你,你,逆子!你敢忤逆我!”李老爷指着他大骂:“要不是我顺从,你早被他弄死了,我们李家也早就不复存在,还用等到现在?你懂不懂什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我……”
潘筠听他们父子吵架听得津津有味,但见李老爷面色红得发黑,呼吸急促,踉跄了好几下,便知道不能再让他们吵。
她连忙将李公子拽到身后,快步的朝李老爷奔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夹着一根针,戳的一下就扎进他的指尖。
李老爷都感觉不到疼,只是手突然被一个陌生人抓住,下意识的低头,就见他的指尖滴下来一滴浓稠且泛黑的血。
李老爷下意识的道:“我,我这是中毒了?”
潘筠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中了心火毒。”
潘筠动作利落,戳戳戳就扎了他好几个指尖,都挤出三滴黑乎乎的血才罢手。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潘筠冲李公子笑眯眯的道:“你再气他呀,再气两句他就死了。”
李公子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上前扶住李老爷:“爹,爹?”
他心慌道:“我不是故意的……”
李老爷发现自己竟然生不起气来了,他不由低头看被扎破的指尖,若有所思:“放血能消火气?我竟不气了。”
潘筠幽幽的道:“是呢,放多了也会死的,虚弱而死。”
李老爷立即把才升起来的念头掐灭。
李家主母这才匆匆赶到。
她一来就先检查儿子,见他身上没有添旧伤,这才去骂丈夫:“一天天的尽不消停,你打他做什么,家里有现在的祸事不都是你的错吗?
你自己犯的错,少拿我儿子撒气!他不是你一个人的儿子,也是我的!”
李老爷沉默的听着。
李公子生怕他爹再被气到,连忙去拽他娘的衣袖,小声劝道:“娘,爹他知道错了,我请的道长也到了。”
李太太就厉眼看过去,目光从潘筠身上滑过,直接落在李文英身上,不满道:“道长上门是客,但也该注意上门的时辰,说了今天到,却直到天黑才来,这个时辰主人家早睡下了。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们拿了我们的钱,却连上门都推三阻四……”
李文英:“……”
他面无表情的指着潘筠,打断李太太的施法:“你们请的是她,不是我!”
潘筠也举起手发言:“李太太,我是偷溜出宫,故来晚了,抱歉抱歉。”
对着笑吟吟的小姑娘,李太太一肚子的不满都熄火了,对着她的笑脸,她怎么也骂不出来。
不过她反应也快,皱眉:“偷溜?”
潘筠解释道:“贫道还是学生,不过是本年级最优秀的学生,修为也是学宫第一,所以两位放心,若李家的事我解决不了,那全学宫的学生都解决不了。”
李太太半信半疑,上下打量她:“你,你小小年纪竟如此厉害?”
潘筠自信的道:“不过尔尔,只是比同学聪明了点,自律了点,勤奋了点儿。”
李太太立即转头看向李文英:“那他是谁?”
潘筠:“哦,他是我们龙虎山学宫崇清院的老师。”
老师啊
李太太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猜测。
李老爷也是,夫妻俩对视一眼,立即收敛情绪,有礼貌的和俩人道:“道长们远道而来,有失远迎,管家,快带道长们去前厅就坐,上好茶!”
潘筠和李文英前脚被请走,李公子后脚就被爹娘拉住,一人一边厉声审问:“说,这人你是怎么请到的?”
李公子早料到这一波,他终于有机会把早已准备好的台词说出来,把他和潘筠的两次相遇扩大十倍后绘声绘色的说出。
“爹,上次我拿回来的那张平平无奇的平安符,你不也说好用吗?那就是第一次见面时她送的,我觉得那次您走夜路它会无火自燃,一定是替您挡了灾!”
李太太连连点头:“对对,我看她年纪虽小,却很自信,偷溜出来都有老师随行,只怕家传渊源,这样的人你还怕她骗儿子钱?你儿子不骗她就算不错了。”
李老爷沉默思考。
李公子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李太太还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中,小声道:“只怕我们家连大师家底的一个小指头都不如呢……”
李老爷皱眉问道:“那这酬金给多少合适?”
李公子撑着脑袋不说话,有点后悔,他刚才是不是吹大了?
虽然钱是他爹付的,可归根结底,那也是他的钱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