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声音存在着希望与期许,这些声音的占比很小,但仍然为周云指明了方向,
他的目光顺着那些仍有希望的声音看去,看向了帝皇/人类中的一个,
最初的一个,最重要的一个,
周云看到了一番景象,
赭红色泥砖在随风飘动的椰枣树下堆砌成了一个矮小的房子,粗糙的陶罐倚靠在墙角,正对着一条闪烁着青铜光泽的蜿蜒河流,
在河边的芦苇荡中,周云隐约看到了一个褐色皮肤的少年,
少年正站在河边的木制工作台旁,赤脚踩在泥泞的褐色地面上,
在他脚边的河畔上拴着一弯木船,像是棺椁般停靠在那里,船里躺着一位带着桂冠的银发少年的尸骸,他的面容既年幼又苍老。
而在褐发少年面前的工作桌左侧上,是一颗覆盖着陶土的颅骨,颅骨上用贝壳镶嵌了眼睛,用陶泥雕刻出面孔,
陶土颅骨旁边,是几颗小小的棋子,距离太远,周云只能勉强瞥清楚大致的样子,
一颗是有着强壮手臂的铁将军,但铁将军的脑袋却不知所终,
一颗是带着兜帽、身披破衣的刺客,他宛如幽魂,自戳双目,仿佛钟情于当个盲目瞎子,
还有另外两颗棋子,但被工作台上的其他东西遮蔽,周云看不真切。
就在此时,那个褐发少年微微侧过身来,似乎注意到了周云的目光。
随着少年的移动,周云也看清楚了少年的面前也有着一颗棋子,
这枚棋子要更大、更强壮,是一匹矫健的半人马,弯弓搭箭似要来一场远征,
但半人马棋子的胸口卡着一枚匕首般的碎石,浑身碎裂成了四块,
褐发少年似乎正在努力尝试修复这匹半人马。
“.黄老.额.”周云犹豫了一下说道:“黄小汉?”
“你终于来到这里了。”
褐发少年轻声说道,他的声音清澈如人类文明锻造出的第一把青铜器敲击的声音,
“你可知我从命运的痕迹中发现你时有多么惊讶?”
“一个儿童漫画的产物、一个愉快的故事、一个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一部动画、一部童话、一本漫画中的事物居然当真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急匆匆瞒着混沌诸神的视线遮蔽了你的命运,将关于《哆啦a梦》的所有信息藏进了历史的迷雾之中,保护着你的本质不被混沌诸神知晓,并一路看着你来到这里。”
“朋友,那么你到底是什么呢?”
“一个穿越者?二十二世纪人类的代表?一个单纯的亚空间产物?”
他一步一步穿过芦苇荡,走到了周云的面前,周云得以看清楚少年的样貌,
黑褐色的发丝垂在犹如用红陶泥捏塑而成的身躯上,他上身赤裸,肌肉间满是原始风格的彩绘,
那些青蓝色的线条组成了各种离奇的图案,从天鹰到颅骨,从牺牲到死亡,无一不包,
而在这些彩绘之上,少年的脖颈之上挂着一枚青金石吊坠,吊坠中隐约折跃出一个女子的样貌,仿佛是对一场只有悲剧和惨案的爱情的记录。
中亚面孔的少年微微偏头看向周云,金色的月桂叶编制成的桂冠点缀在他的发丝旁,
周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张面容,
他幼稚,像是一个初拥文明的种族中的牧羊娃,
他成熟,像是一个贯穿星际的种族中的皇帝,
要说他普通,但又好像没这么普通,
要说他俊美,那确实俊美到可以用美丽来形容,可又好像没有美丽到像是一个神明,
他好像就是一个优秀的孩子,一个优秀的人类,是人类这个物种的一个美好模板一样。
周云盯着这张脸,沉默了良久后才缓缓张开嘴说道:
“难怪你的屁股痒,你不痒谁痒”
萨卡里亚的河畔旁是一阵沉默,芦苇荡轻轻震颤.
“哈哈啊啊哈”
不知道是不是周云的错觉,他似乎听到了笑声传来,
这笑声似乎是那躺在船上的,银发桂冠少年的尸体口中传出来的。
褐发少年听着周云口中的话语和那若有若无的笑声,本来就不算白的脸骤然黑了一点,
他抬起头,死死盯着周云。
周云被这死亡凝视盯到毛骨悚然,感到这样下去自己都快被褐发少年的目光给杀死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褐发少年似乎还有一点僵硬,一点死板,人性不这么充沛的样子。
“他的精神支离破碎,和他对话,刺激一下他。”若有若无的声音响起,似乎是躺在木船上的银发少年尸体在说话。
刺激一下他?周云眨眨眼,琢磨了一下后开口说道:
“陛下,您这么盯着我,让我很难受的对了,陛下,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您胜利了,人类活下来了那么,陛下,代价是什么呢?”
“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我操*美索不达米亚脏话*巴比伦脏话*埃及十九王朝脏话*马其顿脏话*孔雀王朝脏话*罗马脏话*法兰克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