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脑中晃了下后,便没再去在意。
两人又继续聊好会儿赵角的事便散开,一个回家,一个去找王队长。
回到家,难得的冷挚今天竟然白天也在家里。
“爸,你在家啊,正好了,我有事找你。”
冷挚放下报纸看向她,“啥?”
林月曦过去坐到他对面,将红柳大队黑葡萄的事告诉他。
冷挚听着听着,脸色逐渐发黑,“有些地方根子都烂了。”
默了默,他挑眉问道:“你怎么想的?”
那语气,那神态,一瞧就是在考她,这已经是他们父女间的常态了。
冷挚有一种在将林月曦当成继承人在培养的感觉。
林月曦没立刻回答,先给自己倒了杯水,抱起来咕嘟咕嘟半杯下去,舒坦的‘哈’了声,才接过话:
“西北兵团被姓金的控制的时间不算短,有几年了,一直都没消息透露出去,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哪怕姓金的那伙人藏得再隐秘,燕过必留痕,总有细心的会发现端倪,我觉得,很有可能地方也出了问题。”
只有地方也出了问题,才有可能西北兵团已经失控几年了,上面还一点不知道。
只是她爸不能管到地方去,接手西北兵团后能做的最大程度,也只能局限在兵团内部。
冷挚脸上看不出对她这答案是否满意,语气不急不缓的继续问道:“你怎么会将红柳大队的事,想到兵团上来?”
“一是时间,上一任收购黑葡萄的中间人离开的时间,正巧是姓金的那伙人倒台的时间;第二是尤社长的行为不合理,他除了对红柳大队提出条件外,并没有对红柳大队施任何的压。”
“这哪不合理了,你不是说他是因为不担心红柳大队能自己把黑葡萄卖出去?”
林月曦沉默了,看着她爸的目光带着丝哀怨。
就不能不明知故问吗?
好吧,她爸是在考她。
可问题来了,考她这些做啥?
她走的是科技路线好不好?
自己的爸还能咋办,宠着呗。
“可以用这个理由来解释尤社长的行为,但其实并不合理,这理由成立的前提,是尤社长得先知道黑葡萄的销路必须经他的手,而这点除非他跟前任社长熟到穿一条裤子,否则他一个新上任的社长,不可能会一来就了解到这点。”
不用她爸继续问,林月曦一一说出自己的看法。
“红柳大队的黑葡萄只能经过别人的手在售卖这点,本身就不合理,而且时间还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十几年,除了红柳大队对中间人的信任外,我更相信是中间人以某种方式桎梏住了红柳大队。”
“中间人的收购价多少我没问,不过任妍知道红柳大队的黑葡萄在京市的售价,一斤要两块一加票;红柳大队的黑葡萄一年如果丰收的话,产量能到十几万斤,再去除差品,总售价都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十几年的时间,红柳大队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种的葡萄在外面的真实售价,他们却从来没有直接与各地百货或是供销社对接过,除了收购价是令他们满意的这个原因外,唯有他们被中间人给桎梏住这一个可能。”
林月曦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点,只是基于对人性从来不抱完全信任才会有这怀疑,她并不觉得在重大的利益面前,前一个中间人和红柳大队之间,真能相持十几年的互相全然信任。
也是基于这点,林月曦才怀疑现在尤社长。
最关键的是,那个似乎不拘小节的王大队长,可一直都并没有说真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