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老实说,你那天的表现,可真是牛啊!”胖子的一双和身材完全不相符的小眼睛,在瞬间就像是两根在黑夜里被擦亮的火柴一样,亮闪闪的,泛滥着盲目崇拜的光辉。
开学第二个星期五的一大早,胖子就火急火燎,简单粗暴的一把推开了四零七号房的门,一屁股坐在司马懿的小小单人床上。
胖子果然不愧是胖子,他不光身宽体胖而已,就连屁股也是比普通人最少大上两个。如果拿来做比较的对象是像司马懿这样的“快要瘦死的骆驼”的话,恐怕至少要大上三个。
“骆驼”,是王雪渊和司马懿这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个星期以后,王雪渊给司马懿起的一个外号,而且还是在她心情好的情况下,才会叫司马懿骆驼。
当司马懿和王雪渊斗嘴的时候,气急之下的王雪渊不是叫司马懿“死马”,就是叫他“死骆驼”。意思是一匹快要瘦死的骆驼。
胖子一屁股坐到司马懿只有八十公分宽的病床上以后,铁制的白色病床立刻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吱吱喳喳的,像是随时都要可能四分五裂一样。
就连叠放整齐放在一角的被褥也未能幸免于难,于胖子落座的同时,快速而无可奈何地塌陷了下去。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除了偶尔给司马懿和王雪渊换点药水,打点针的一个新来的护士之外,胖子是第一个来看望王雪渊和司马懿的人。
自从升入高中以后,王雪渊就彻底地过上了住校的生活。根据神风学院的规定,住校生一个月才可以回家一次。不过没有关系呢,家里面已经没有等待着王雪渊回家的人了,只剩下一个破旧的老房子而已。
所以,就算王雪渊两个月不回家,连续住在病房里三个月,也没有人会给班主任打来询问的电话,当然,班主任也无从打出去告知王雪渊近况如何的电话。
王雪渊已经是一个没有人会惦念自己,这个世界上也没有惦念自己的人的孤儿了。但是,为什么自从司马懿生病住院了以后,也没有一个亲人来看望过他呢?
“你是谁?”司马懿冷冰冰地看着来人,如剑般斜飞入鬓的两道浓眉不自然地朝着眉心的方向皱紧。
尽管此时此刻司马懿的床上是空着的,尽管司马懿身为一个男子汉实在不应该在小事情方面斤斤计较,但是他真的很在意别人无缘无故的坐到自己的床上来,更别说面前的还是个庞然大物一般的陌生人。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你的同桌,权全……记得吗?”胖子闪闪发亮的一双小眼睛紧紧地盯着司马懿看,希望在他俊俏的脸上发现一些哪怕一丝一毫忽然记起什么来的神情。
但是,坚持了三分钟的胖子,终于还是在三分钟过后,面对着司马懿始终阴沉的一张脸,一双小眼睛里聚集的两串火焰一样的闪光晃动了一下,然后暗淡了下去。
司马懿不记得他,一点都不记得。
这也怪不得司马懿,因为自从和胖子做同桌以后,胖子还没有来得及向司马懿做自我介绍。当然,这更怪不得胖子,因为司马懿根本没有给自己丝毫做自我介绍的时间和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