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佬森亦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妙啊,阿棠。有新记带头,胜和,合图肯定会站出来,三大社团几万人出街,警队根本摆不平。”
“再叫兄弟们偷了差佬的家,把忠义旗插在警署大楼,卓有全威严扫地,肯定要下台。”
“这是爆他的后门,干得他嗷嗷叫!”
三大社团每个字头出一万人,出街人数已超过全港警员人数,是可卓有全可动员力量的一倍。
既使按照一个警员可控制三个古惑仔算,警队对接头的掌控力,便已经达到承压上限。
这时老忠的兄弟警察大楼制造骚乱,等于外内一起引爆警队,撑破卓有全的权力极限。到时卓sir将面临内部和外部的全面压力。
靠鬼佬上位的卓有全能撑住?
尹照棠轻声笑道:“姓卓的嘴钟意走后门,今天就让他爽一爽。”
高佬森不知内幕,仲以为阿棠是在讲笑,附和着贱笑两声,便去电话通知阿杜。
“我知道了。”
阿杜正在警察总署,申请帮忠义堂铜锣湾白纸扇潇洒办保释,接完电话看向madam,英俊帅气的脸上,带着一丝讨好,俯低身体,出声道:“madam林,给个机会啦,明晚一起到酒店扒房吃牛排。”
madam林是位四十出头,留着短发,身材走样,五官平庸的中年妇女。
平日想摸摸靓仔的手,都要去夜总会点牛郎。阿杜这种衣着光鲜,事业有成,长相还帅的优质男性,一辈子见不到几回。
磨磨蹭蹭聊了半个多钟,嘴角始终挂着笑,心都快聊化了。还是碍于上司命令,无法给忠义堂的扎职人办保释。
又舍不得阿杜的酒店约会,面色纠结,出声道:“杜生,换一个人保释啦,办公区蹲着的都行。”
几百名古惑仔双手扎着绳,正蹲在墙角,一个个登记姓名,等待接受盘问。里头有老忠的兄弟,有新记的兄弟,还有合图,胜和,号码帮
阿杜无奈叹气:“靓女,保释不行,会见总行吧?”
madam林想起上司强硬口气,本想要拒绝,但见到阿杜气质忧郁,略带挫败的眼神,鬼使神差地松口道:“行,会见当事人是你的权利。”
虽然,上司有暗示,暂停一切律师会见,但本是违规的事,madam林身为高级督察,坚持正义一回有点样?
阿杜便跟madam林一起走到羁留区,拿到通行证,在两名军装警员的盯梢下,成功见到社团大底“潇洒”。
只见潇洒穿着白t恤,裤衩,左脸淤青,面色颓败地坐在椅子上,叹气道:“阿杜,棠哥叫你来见我啊?”
杜子华打开文件,拿出港币,假模假式地做起记录:“郑先生,你身上有伤,请问是刑讯逼供产生的吗?”
一名军装警长立刻举起橡胶棍,敲击着椅背,厉声道:“不会聊天就不要聊,再乱讲话,马上取消会面!”
潇洒叹气道:“唉,讲这些都冇用,给差人拉进班房,算我倒霉。不该讲的,我一句话不会讲。”
“希望棠哥念在我是社团老人的份上,把铜锣湾夜总会交给我家的衰仔管。”
杜子华手指敲着桌面,以作提醒:“尹生希望你能出来。”
潇洒表情一愣,盯住杜子华眼睛,难以相信的道:“还能出去?”
警队搞大行动肯定要抓几个有身份的人向市民交差。潇洒铜锣湾白纸扇的地位,大小尺寸正合适,下意识都觉得没个十年八年,不出去,都打算在赤柱里过一段“监狱顶爷”的生活了。
杜子华则暗示道:“尹生是个守法的人,只能帮你到这,能不能出去,还得靠你自己。尹生只是让我转告你,马照跑,股照炒,舞照跳,阿sir请你们进班房,你们就在班房开趴体咯。”
两名军装警在旁听出杜子华口中带有歹意,连忙上前架起潇洒,一名警员举起棍子,指着阿杜鼻子:“大状师,房间有闭路电视的,小心你的执业牌照。”
潇洒能做到白纸扇一职,肯定有些头脑。刚刚还没回过味来,但返回监室时,已是大佬的命令。
不管有没有悟错,总之,只要表现出忠义,顶爷在监狱外收到风,肯定都会把他的儿子安排妥当。
“干!”
把心一横,搞定身旁两个带着棍子的阿sir,似乎也没有多难。
整个港岛警队的人手,明显已经出街,总署内人手不足。b座大厦一整层大监室,能管五百多人的地方,竟只有四名警员看守。
外头的风起云涌,使警察总部正处在安保力量最薄弱的时刻!
“完全可以打一个翻身战,捉住卓有全,跟咖喱马一样洗底重来,上位做大的。”潇洒垂着头,越想越兴奋,注意已打到身旁两名军装警员身上。
两位阿sir还没注意到不对,带着他进入监区,一位位站在监视铁栏背后的老忠兄弟,却已收到扎职人眼神中的信号。
虽然,大多数人无法完全领悟,但收到白纸扇的眼神示意,碍于社团威望,江湖辈分,便会做出上前听令的姿态。
潇洒没有急着发动,直到临近心腹马仔“丧辉”的监室。潇洒才猛地发作,大吼一声,把左肩的军装撞向监室。
左边军装警员措手不及,后背砸在牢门上,刚要拔出警棍向前劈去。身后牢门里的丧辉便双手箍住他脖子,用力大吼:“啊!!!”
丧辉怒吼时,军装警脸颊胀成猪肝色,喘不过气,叫不出来。右手边的军装警,则扬起棍子,一棍披在潇洒身上。
“嘭!”
潇洒被劈得双目发黑,跌倒地上,头晕目眩间,繁杂的脚步声竟从地下传入耳朵,监室像锅煮开的热水,气氛沸腾。宛若置身马场当中,观众情绪热烈,数不清的人影振臂高呼,兄弟们都在喊:“干他啊,潇洒哥。”
“干死他,大佬!”
“潇洒,上,上啊!”
迷迷糊糊间,不知过去多久,似是一瞬,似是一夜。潇洒恢复意识,就地一滚,躲开军装踩来一脚,顺手抄起不知何处滚来的棍子,放在身前格挡,结结实实挡住一棍,立刻赢来满堂喝彩。
“威呀,潇洒哥。”
“戳他裤裆,爆他春袋!”
“叉他啊!”
众多的呼声,令潇洒彻底清醒,眼前的军装面露狰狞,满脸杀意,耳畔浪潮般的呼喊,将他的热血点燃。
生死已然置之度外,眼前只剩官匪恶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