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个小妾有什么关系,就怕睡的是人家的正室。”
“哪家正室啊?”“那谁谁谁……。”
民间就是这么神奇,许多人物的新闻,不明就里的情况下,传着传着就朝下三路去,然后变成桃艳福的轶事。
“许敬宗勾搭了杨氏小娘啊?那杨氏骂人,倒是不奇怪了。”
风言风语飘过,萧瑀听着一个劲的摇头。
许敬宗还真是能够扛的。
如此汹汹的议论,都没让他的脚步停下一点,反而是越演越烈。
前两天,就把弘农杨氏在长安县的一个旁支,给下手清查了。
然后杨氏办的报纸,直接开炮,对许敬宗那是极尽各种言辞的讽刺与叫骂。
文人嘛,骂人是不带脏的,却总能把祖宗十八代都给你问候到位。
就这样的文章,许敬宗竟是也忍了,一句话都没有说。
敬宗不语,只是一味加大清查力度。
“崔敦礼坐上新闻总司的司郎后,山东报纸发表的文章言论,就越发自由,肆无忌惮了。”
陆敦信摇头说道:“朝廷正四品上的官员,他们都这么随便的讽刺,要说没有新闻总司审查放松,谁都不信。”
萧瑀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崔敦礼不用他的权力,坐与不坐有什么区别呢?”
“这正是崔敦礼坐上去的作用。”
“他们算是拿着言论的主动。”
陆敦信疑惑道:“这一点我倒是想不通,殿下为何要让崔敦礼上去,这带来的影响,只怕后患无穷啊。”
萧瑀摇头,他也不太清楚。
殿下的心思,太难猜了。
一个卖报的小童在酒楼穿过,陆敦信叫人去买了一份今日的新报,一看就不得了。
“国公,江南顾氏上报了。”
“哦?”
萧瑀快速浏览一通,道:“这顾远倒是成为急先锋,在江南从自家开始下刀,马上就被报纸给盯上了。”
“这批判的言辞,简直能杀死人的啊。”
批评顾远的言辞,很是过激,几乎把顾远说成十恶不赦,数典忘祖的贼子。
死后连祖坟都不能进,列祖列宗在泉下都不得安宁。
这报道内容一传开,顾远的名声只怕是要臭到顶,人人喊打。
不孝的骂名给扣上,顾远怕是未来走不远。
“这顾远为何这么激进啊。”陆敦信想不明白。
萧瑀晒然一笑道:“有些人不用努力,就能往上爬,但有的人不努力,怎么会有贵人扶持呢?”
江南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只不过并没有太过关注,可不想整了一波大出来。
江南顾氏一被清查,往后萧氏,陆氏也绝对逃不掉。
本来他们在大方向是一体的,集体靠拢东宫。
顾远是为朝廷办事,清查到他们,断然不可能跟税务司抵抗到底。
同样的,江南清查能进行,凭什么山东那边就展不开了?
那时候,就要问问,到底是税务司能力有问题,还是山东在抵抗朝廷。
这也就不难判断,山东系的报纸,为何会对顾远的行为大肆批判,要杀人诛心了。
他们不上火不行啊,江南这个地方,原本不是那么重要的。
不被朝廷关注,世家大族对偏安一隅,不涉朝政的江南,也不在意。
如今是一次又一次的,给他们添堵,上眼药。
他们抗拒送嫡女进东宫,江南士族钻了空子,在东宫支持下,竟然敢跟他们吆五喝六了。
朝廷设置直辖州,他江南还占了一个,跟他们抢资源政策的。
他们在长安,在清查世家大族的人口田地上,还在跟朝堂上斗法,江南又他么先软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别说世家大族们了。
一个小小的顾氏,一个小辈。
还敢在这种大事上火中取栗。
他们不树立个典型,杀鸡儆猴给人看。
真以为是个人都能来碰的啊。
真要让江南全盘沦陷,成为顺利清查人口田地的典型。
那他们跟朝廷斗法,就落了下风。
“顾氏这一冒头,就要被世家大族们给按下去啊。”
陆敦信讥讽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们这么着急,却遭迎头痛击。”
“怕是没想到会这么凶险吧。”
萧瑀失笑一声,“谁知道呢。”
“这事,我们不参与,该针对许敬宗的针对。”
“顾远一事,就由他们出面吧。”
两人说这话,却听到敲门声,一见对方,萧瑀眉头就皱了起来。
是山东世家那边的人。
“国公,你们江南的人,是不是都会火中取栗的手法啊。”
来人是杨氏的,不阴不阳的说道:“长安都还没下结论,就一个税务司给下的行文,江南就着急忙慌‘大刀阔斧’先从自己身上砍。”
“啧啧啧,这倒是别开生面啊。”
“国公就没有清理门户的想法?”
陆敦信有些恼怒,这人何其失礼,进来就这么讲话。
当自己是谁啊?
萧瑀眼眸微微一眯,语气平静的说道:“你在教本公做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