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寰终于是接受了别雪凝高冷的外表下隐藏着截然不同的本性这一事实。

“解释起来有些复杂，我可以直接将这些年发生的所有事传给你。”

如果是一般的世界，真仙可以直接观测世界本身，通晓世界内部所发生的一切。

但太玄界却不同，‘过去’是古的权柄，真实历史早已经被掩埋，更别说有关苍族的事情就一定会涉及到真仙层面。

一万年间发生的种种，就只有通过另一位真仙才能了解。

“好。”

其他事情可以慢慢了解，但涉及到古、玄以及苍族的事情却拖不得。

她如今已是真仙，身份已经从‘被庇护者’转为了‘庇护者’，需要尽快扛起属于自己的责任。

无声无息……

仅是一念之间，尘寰便通过别雪凝了解到了这一万多年来苍族所作的一切。

重要的事情主要有几件。

首先，就是魅祖道友入主合欢宗，成为合欢宗祖师。

嗯？

其次就是师兄荡魔扫秽，以一人之力剿灭了太玄界九成魔道，包括剑宗在内的六大仙宗中，许多作恶多端之人也被师兄打杀。

就连鸿的亲子，徒弟，霸尊道友、丹祖道友、器尊道友、灵祖道友甚至是师兄自己的弟子也在这过程中受到牵联，有几个直接被废。

太玄血祸。

劫业师兄最喜爱的弟子倚风也因为这件事被古所蛊惑，背叛了人族，逃往了星空彼岸。

在那之后，魔道式微，师兄想要改变些什么，但却以失败告终。

而后就是两千多年前，师兄选择闭关的那段时间了。

中央大陆出现了一位名为‘渊’的修行者，仅用一千多年便成就洞真，更完成了师兄未曾完成的改变。

被世人尊称为‘圣皇’。

最后就是近些年，师兄出关之后发生的事。

虽然时间不长，但发生的事情却很多。

地仙界诞生了一尊天意仙，被五仙联手绞灭。

与苍族也有多次博弈，最严重的一次，师兄、师姐、元君连同鸿在内的四人都中了玄的手段，坠出了太玄界。

玄还趁机闯入中央大陆，夺走了一部分镇封的天意……

良久，尘寰梳理着这些年所发生的一切，表情也愈发复杂。

“温涯……被师兄废了？”

温涯，无涯剑主，师兄第十四亲传弟子。

有着和景海相似的经历，是师兄成仙后，在古手底下虚与委蛇的那段时间，屠灭了玄月寒灵一族后，从那一族的人族圈养场中救下的。

性格坚韧，修行也十分刻苦。

不过她是在返虚境的时候才参加选拔，拜入的师兄门下。

有过这样的经历，竟然会放任自己的亲子以药人之法圈养普通人，只为炼成一口剑胎。

“可她是洞真，她的亲子完全不需要以这种方式……”

“或许是觉得掌控他人的生死有趣吧。”

别雪凝的反应极为平淡。

那时候，各宗镇封的天意还没被魅祖分走，修为也不如现在，再加上师弟那时的修为也堪堪与玄持平，身镇天意的情况下甚至还要弱于玄一线。

到了他们这种层面，一线之差极难补足。

哪怕有着幽、闵、愧以及魅祖的协助，也只不过堪堪抵住压力

因此，玄经常出现在星空前线战场施压，而他们就算有余力，也是第一时间支援师弟。

以至于完全没有时间分心关注外界。

好不容易将苍族赶出中央大陆，他们哪里敢有半分的懈怠。

后面还是师弟修为又有了进境，哪怕是身镇天意的情况下也能无视玄的阻拦闯入星空彼岸。

这才让玄投鼠忌器，为了避免剩余的苍族也出现伤亡，祂终于是不再频繁出现在星空前线战场。

师弟也是在那时候才终于得闲，返回中央大陆休息。

也是在这期间，他发现中央大陆的状况已经极度糜烂。

便是他一手创立的剑宗，豢养剑奴、以人祭剑……

诸如此类的情况也屡见不鲜。

血祸血祸……

牵连太广方得此名。

但在别雪凝看来，不过就是‘荡魔’罢了。

“……”尘寰沉默了一会儿，“那她现在……”

“死了。”

作为师弟这么多徒弟中，唯一一个被师弟亲手废掉的。

温涯在那之后就心灰意冷，还没等师弟回宗处置她，她就直接自裁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