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香囊打湿的程度,就可知道时间,箫大人未免太能扯了吧!”华胜郡主被气笑了,这箫亭莫不是找不着凶手,所以急疯了。
采陌却知道箫亭所言非虚,若是想判断香囊是何时掉落的,只消根据香囊的打湿程度,在按照下雨的大小以及下雨的时长,做一次试验便可。
采陌这般想着的时候,箫亭亦开口说出了同采陌所想的一般无二的试验手法。在找到那枚香囊之后,他们就发现香囊并没有完全湿透,因着昨夜是将近天明的时候才开始下起毛毛雨的。
酒庄吴掌柜在大理寺了报案,将酒庄遇袭的内容说清楚,出大理寺的时候已经没有下雨了,所以香囊朝上那一面的布料已经干了。
他推断出了大概的时间,在根据雨的大小,试验了一番,便推断出来了这个时间。
其实若只是一枚香囊,只能证明未名候府的丫鬟昨夜经过了官道,并不能说明什么,毕竟发现香囊的地方距离案发地有一些远。
但采陌后来让人给他送来了一块碎布,是在案发地约百米处的树枝上面发现的。
两个证据叠加在一起,就足够他查到酒庄烧杀案后面的主使了。
虽然中间有很多的误导他的证据,但不过是让他多花了些时间而已。
华胜郡主听了之后,气的不行,但又不能发作,她此刻只想一巴掌拍死蝶儿。除了因为蝶儿的香囊让箫亭见怀疑的视线投向了她之外,更可恨的是蝶儿竟然背着她和侍卫搞在了一起。
她就是太仁慈了,对这些卑贱的下人太好了,才让他们感欺骗她,忤逆她。她明明嘱咐了,一定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小将军在意孟采陌,若是她烧了孟采陌的酒庄,孟采陌找不出来凶手,定然会去跟小将军求助。
她担心被小将军找到证据,所以千叮咛万嘱咐。
结果,还是留下了证据。
“那只能证明凶手是未央侯府的人,为何箫大人就认定了是本郡主。”华胜郡主才不会轻易的妥协,若是箫亭证据不足,自己被这两样东西就勾得承认了,岂不是亏大了。
箫亭见华胜郡主不见棺材不掉泪。调转话头问跪在地上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蝶儿道:“蝶儿,你可认识陈平。”笃定的语气,显然箫亭是已经确定二人是认识的了。
蝶儿突然被箫亭一问话,惊慌失措的抬起头,目光闪躲。她不敢承认,从承认了就没命了。
不论是在大理寺,还是回了侯府,都会没命的。
她小声的道:“奴婢不认识陈平。”
声音小得没有一丁点的底气。
“你不认识陈平,他为何会有你的香囊。”箫亭声音陡然转冷。
香囊、荷包、手帕都是女子的私物,若不认识,若没有关系,那会出现在陈平身上。
华胜郡主却心惊的是,为何箫亭能够查到陈平身上。若是仅凭一块布料就能够查到陈平,那未免也太恐怖了。
不过这蝶儿好在也不是太蠢,知道否认。
“奴婢也不知。”蝶儿被突然变得吓人的箫亭,直接吓得抽噎了起来。
箫亭虽然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但冷着一张脸的时候,却陡然变得十分吓人。
要不然,那玉面阎罗的称号又是怎么来的呢。
“你既然不知,那本官就只好用刑让你好好回忆一下了。”箫亭见蝶儿死不承认,漠然的开口。
蝶儿一听要用刑,原本惨白的脸,变得越发的没有血色了。
一旦她说出自己语陈平有关,郡主一定会要了她的命的。可她如果不说,大理寺的刑是她能够承受得起的吗?
就在此时,华胜郡主愤怒的声音在她耳边想起:“萧亭,你是想屈打成招吗?”在候府长大的二等丫鬟,过的日子可比好多普通人家姑娘的日子都好,哪里遭得住大理寺的刑。
萧亭这般做,岂不是让蝶儿得全招了吗?
她虽然痛恨蝶儿背着她跟陈平搞在一起,此时却也只能隐忍不发。
她们现在是绑在一根线上的。
若但只是抓到了陈平的马脚,萧亭想要让她认罪是很难的,因为未名候府的主子很多,谁说就是她派陈平去的呢。
可若是蝶儿承认了她与陈平有关,事情便会偏向她一些了,毕竟蝶儿是她身边的丫鬟。
“有些人既然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官也懒得浪费口水。”萧亭完全不理会华胜郡主的嚎叫,直接对公堂上的官兵道:“上老虎凳。”
采陌心头一颤,这萧亭好生狠辣,一来就来狠的。
她浅笑着起身,大方得体的跟大理寺卿和萧亭一边行礼一边道:“二位大人可否让民女问蝶儿姑娘几句话。”
在采陌看来,能能温柔的解决的事情,就不要暴力的去解决。
大理寺卿一脸看戏的模样道:“可。”
萧亭也兴味的看着采陌点了点头,他很好奇采陌要问什么。之前采陌让人把那一块碎布送给他的时候,他就很好奇她是在哪里找到的。
采陌得道首肯之后,缓步走到蝶儿跟前,柔柔的问:“蝶儿姑娘说不认识陈平,可蝶儿姑娘的香囊却出现在案发地不远,莫非那些人是蝶儿姑娘派去的。”
蝶儿听到采陌的话,不用经过脑子便下意识的就辩解到:“没有,不是我派去的。”她就是一个丫鬟而已,哪里来的那样的本事。
采陌遗憾的摇头,惋惜道:“可是蝶儿姑娘你有什么证据呢?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些人不是你派过去的。”
蝶儿本就被吓得有些六神无主了,听到采陌这般问她,茫然无助的摇着头说:“没有办法证明,我没有办法证明,可是我真的没有去过酒庄。”她是有办法证明的,陈平那天晚上去烧酒庄之前,她们是见过面的。
陈平说他此行恐有危险,让她送他一个香囊,他只要想到自己,就无论如何都会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