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03章 规则魔种,赐你毁灭(求月票)(1 / 2)一刀斩斩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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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指引的回放下,天渊领域节点的场景在祁胜的眼中回溯。

就像是倒放的电影。

画面回到规则兵种诞生前,地念邪灵收到了鬼牙发来的信息。

得知它在掠夺战争中毁灭了一个族群,随后在这个族群所在城市的地底发现了一座传送阵。

里面连接着一个小世界。

这个族群似乎在谋划着什么,但计划还未正式推进,便被鬼牙率领的黑潮邪祟给灭族了。

而这个族群关注的小世界,似乎也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带着好奇,地念邪灵用意识投影的方式,跟随鬼牙前往连接小世界的传送阵展开调查。

看到这里,祁胜意识也跟着回放画面穿过传送阵通道,降临小世界。

刚进入小世界,祁胜便惊讶发现。

这个世界的强度不高,但竟然是一个时间流速和主流世界,乃至虚空,完全不同的世界。

更奇怪的是,整个世界被设计成了一座隐形大阵。

有点类似灵息族逃难前往怪物世界前,将世界炼化的行为,但又有许多不同。

他能感受到这个世界藏有规则气息。

……

魔种世界,第八纪元。

阿洛蜷缩在地牢最阴暗的角落,小口啃食着发霉的食物。

坚硬的稻草无情地扎进他溃烂的伤口,皮肉与草茎粘连成痂,每一次轻微的挪动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潮湿的霉味与腐肉的恶臭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感到窒息。

在他头顶的铁链上,挂着的半截手臂。

蛆虫密密麻麻地蠕动着,那是三天前被处决的铁匠。

他只是想打一把镰刀,换些粮食救自己生病的母亲,便被城卫以“私锻武器罪”抓捕。

在这里遭受极刑后死去。

目睹这一切的阿洛,心中只有恐惧。

虽然犯下的只是偷窃罪,但足以用这个理由判他死刑。

思绪翻涌中,饥饿感裹挟着强烈的睡意,在此刻席卷而来。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了妹妹阿柔蹲在家门前,用树枝一笔一划在沙地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字,阳光洒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妹妹是他在这冰冷世界里仅存的一丝温暖。

就在这时,隔壁再度传来的皮鞭抽打和惨叫声,打碎了脑海中的回忆,如同梦魇般一次次刺痛他的神经。

他把脸深深埋进膝盖,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肉里。

“哥,我就拿一小包,陈婆婆咳血咳了三天,再不治疗就来不及了。”

脑海中浮现阿柔冻得通红的小手,拽着他打满补丁的衣角。

阿柔的偷窃行为没能逃过城卫的追查,最终他选择代替妹妹,被关押进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

具体何时才能被放出去,无从得知。

或许……这辈子都要留在这里,直至腐烂、死去。

“三百二十七号。”

就在这时,生锈的铁门被踢开,阿洛条件反射地蜷缩起来。

守卫手里的灯笼,照出阿洛消瘦如鬼的面容。

“刑场缺个收尸的,算你走运,跟我走。”

阿洛艰难起身,佝偻的脊背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守卫不耐烦地用铁棍戳着他的肩胛骨,他一个踉跄撞在潮湿的石墙上,却还是忍痛站直,在守卫的骂声中跟在身后。

走出监牢,穿过幽暗的甬道时。

月光从窗外斜劈下来。

阿洛看到了自己映在墙上的影子,嶙峋的轮廓像具披着人皮的骷髅。

守卫的灯笼晃过刑讯室,能看到一具具被悬吊起来的身影,痛苦哀嚎声此起彼伏。

“别看那些废物,只要好好干,这里就和你没关系。”守卫狞笑着。

阿洛默不作声,跟着守卫走向倾斜向下的一条廊道。

来到地底二层,他跟随守卫在杂物间里领取了工具,随后拎着装满水的木桶来到刑场。

守卫推开沉重的铁门,铰链滚动时发出刺耳声响。

房间里的处刑台呈椭圆形,地面铺着吸饱血色的青石砖,中央凹陷处有个排水口,边缘结着黑红色的血垢。

“每处血迹都要擦干净,每块碎肉都要捡起来,明白吗?“

阿洛沉默点头,走上刑场后跪下来,从水桶中取出鬃毛刷开始忙碌。

水流顺着砖缝游走,带走细小骨渣,他机械地重复动作,刷毛在地面拖出扇形水痕。

“动作快些,西区还有三间等着清理,清理完后将残肢全部丢入魔窟。”

听到魔窟,阿洛身躯一颤。

这个地方,他早有耳闻。

据说那里是黑岩城主的炼丹池,所有被投入里面的生命都会被炼化。

为了获取更多的生命能量,城主麾下的神官和城卫以各种理由抓捕城内居民,将其处刑后投入魔窟炼化。

这也是所有囚犯的最终归宿。

但至少现在,他现在还有活下去的价值。

阿洛干得更加卖力。

他不想死在这里,还想出去和阿柔团聚,只要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他都绝不会放弃。

……

往后的日子,阿洛成为了这座监狱里的清理工。

期间目睹了许多触目惊心的景象。

犯人被各种荒谬的理由处决,生命像是垃圾一样被处理,最后价值便是被丢进魔窟深坑中炼化。

守卫早已丧心病狂,甚至以此为乐,打赌下一个犯人能坚持多久。

这样的日子,每一天都让阿洛心惊胆战。

他忍受着牢里的非人折磨。

沉默寡言中,阿洛的心底尚有未熄灭的火苗。

能让他坚持下去的希望,除了恐惧,还有独自在外的妹妹阿柔。

他将一切委屈与痛苦压进心底,继续在地牢里扮演麻木的工具傀儡。

三个月后,阿洛听到了一个消息。

某个守卫醉酒后,用调侃语气告诉他,像他这种勤快的囚犯,如果能表现得更好,也许有机会被“特赦”去矿场做苦工。

守卫强调:

“城主大人是仁慈的,总会给罪人一丝希望。”

这个消息像毒药一样渗入阿洛麻木的心,让他对未来又多了一点点期盼。

如果成为矿工,至少有了活下去的机会,可以偶尔回家看望自己的妹妹,总好过在这里死去。

他开始更加卖力的工作,期待城主的“仁慈”降临。

半年后的一天。

阿洛依旧麻木地刷洗着刑场青砖上永不干涸的血迹。

空气里的腐臭早已融入他的呼吸,每一次吸入都像是在咀嚼死亡。

守卫醉酒后透露的那一丝“特赦”希望,如同黑暗中摇曳的希望之光。

虽然微弱,却死死攫住了他濒死的心。

他刷得很卖力,鬃毛刷在砖缝里刮出刺耳声响,仿佛这样就能刷掉自己的“罪孽”,刷出一条通往矿场,通往阿柔身边的渺茫生路。

“动作快点,还有其他刑场要清理。”守卫的呵斥伴随着铁棍戳在脊背的钝痛传来。

阿洛用力点头,加快了动作。

活下去,为了阿柔,只要能脱离这个暗无天日地牢,哪怕是前往矿区……这是他此刻唯一的念头。

就在这时,刑房沉重的铁门再次被粗暴地推开。

熟悉的铁链拖曳声和守卫粗鲁的推搡声响起。

阿洛习惯性地将头埋得更低,身体蜷缩,只想融入阴影。

他不想看,也不敢看,下一个被送入地狱的是谁。

别人的苦难,带不来快乐,只会让他感到惶恐。

就在这时。

一个微弱稚嫩,带着哭腔的声音,像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瞬间劈开了他所有的麻木与伪装:

“大人…求求您了。”

熟悉的声音,在阿洛耳畔放大,脑海中瞬间浮现一个青春靓丽的熟悉身影。

全身的血液好似被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地逆流冲上头顶。

他猛地抬头,动作之大几乎扭断脖颈。

昏黄的灯笼光下,被高大守卫像拎小鸡一样架着的瘦小单薄身影,此刻脸上布满泪痕。

这正是他日思夜想,想要拼尽一切保护的妹妹:阿柔。

“阿柔!”

绝望咆哮从阿洛喉咙深处炸裂开来。

他像一头彻底失去理智的困兽,扔开染血的刷子,用尽全身力气,不顾一切地向那个小小的身影扑去。

恐惧和特赦的希望,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砰!

沉重的铁棍带着撕裂空气的风声,精准狠辣地砸在他的小腿胫骨上。

骨头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剧痛让他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重重地扑倒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

他感觉不到腿上的剧痛,只是用双手死死扒着染血的地面。

指甲在坚硬的砖石上刮擦,拖动着残破的身躯想要拼命地向前爬行,血污和污泥糊满了脸和手臂。

“放开阿柔,冲我来,放了她!”他声嘶力竭地嘶吼着,眼泪混合着脸上的污秽冲刷而下,眼睛却死死盯着那道瘦小羸弱的身影。

这是他在这个地狱里唯一的光,也是他活着的全部意义,他绝不允许阿柔受伤。

阿柔也看到了他。

那双曾经清澈温暖的大眼睛里,此时只剩下极致的惊恐和无助。

“呜呜……阿洛……我好怕。”看到阿洛的凄惨模样,妹妹的眼泪如决堤之水,止不住的流淌。

就在这时,穿着漆黑长袍的神官,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来到刑台中央。

他的眼神空洞冰冷,扫过像蛆虫般在地上挣扎爬行的阿洛时,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看一块肮脏的垃圾。

他的声音不高,却盖过了现场的所有噪音:

“肃静!”

声音在血腥的刑场上回荡:

“此女在城主车队路过时,眼中毫无敬意,这是对城主荣光的亵渎,乃不可饶恕之重罪,其罪当诛……。”

神官根本没有理会阿洛撕心裂肺的哀求,冰冷的目光落在惊恐万状的阿柔身上,如同在审视一件即将被销毁的瑕疵品。

随后扭头对着早已等候在旁,面无表情的行刑者微微颔首:

“动手吧。”

“不要,求求你们了,我什么都可以做,别杀我妹妹!”

阿洛的嘶吼变成了绝望的哀鸣,却无力改变一切。

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阿柔被守卫按在了处刑台上,行刑者举起形如弯月的巨大砍刀。

“为了黑岩城的荣光与纯净。”神官的声音冰冷地宣判了最终结果。

刀光,落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阿洛看到了阿柔眼中的绝望与茫然。

最后,眼中的光芒消散了。

小小的头颅与身体分离,滚落在地,沾满了尘土和血污。

它骨碌碌地滚了几圈,最后停在了阿洛拼命向前伸出的手指前方。

空洞的眼睛,正对着他,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的迷茫与凝固的恐惧,仿佛在向他询问:

“哥……为什么?”

本以为近在咫尺的希望,在阿洛的内心世界轰然崩塌。

守卫的狞笑、神官的宣判、自己的心跳……一切都消失了。

眼前只剩下阿柔那双失去神采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体内滚烫的血液好似瞬间被抽干,取而代之的是灌满四肢百骸的刺骨寒意。

他停止了爬行与嘶吼,僵在原地,像一具被瞬间抽走了灵魂的泥塑木偶,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妹妹的头颅。

神官缓步走到彻底僵硬的阿洛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那张苍白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极其虚伪“怜悯”笑容。

“可怜又可悲的蠕虫。”

神官的声音如同毒蛇的嘶鸣,钻进阿洛死寂的意识:

“这便是亵渎者的代价,而你能继续活下去,皆是城主的仁慈。”

神官俯下身,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嘲弄:

“罪人的后代,我知道当时是你的妹妹偷窃了药丸,那颗药丸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你这条贱命了。”

语罢他直起身,恢复了冰冷姿态:

“对了,你不是一直很勤快吗,那就由你亲自送你的妹妹上路吧,把她,还有你其他垃圾,一起送到它们该去的地方,这是他们最后的价值。”

神官说完,不再看阿洛一眼。

仿佛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转身离去。

守卫狞笑着上前,粗暴地将一个散发浓烈血腥和腐臭的藤筐扔在阿洛身边:

“废物,听见神官大人的话了吗,把你妹妹,还有这些。”他用铁棍指了指刑场角落堆积的,之前处决留下的残肢断臂:

“都装进去,送到魔窟,动作快点!”

阿洛的身体动了动,他艰难地挪向阿柔的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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