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提起沾满粪的桶子没太在意的转过身,一个不小心的把那刚好溺出的粪便不偏不倚的撒在了凌倪的脚面上,在湿漉漉的大粪渗入绣花鞋的刹那间,凌倪的脸色大变,可是在想自己此时做的工作,她也顾虑不了那么多了。
“大叔,我来帮你。”她勉强忍耐着胃中的翻腾弯身从大叔的手中接过桶子,逆身走到马车旁比葫芦画瓢的学着大叔的动作将里面的污浊之物倒进了大桶。
连续几家下来,大叔对凌倪的看法也改变了不少,起初摆在脸上的不屑也在这短时间里消失了。
倒完最后一家,天色也亮堂了不少,凌倪将粪桶放好在人家家门口,转身走到大叔的面前,探头瞅了瞅渐渐出摊的摊位,皱眉道:“大叔,我们是不是应该快些离开这里。”
凌倪为了不影响别人,就此提议。
“跟我走。”大叔冷言着牵上马朝着城外走去。
凌倪二话不说的跟在粪车后面,直到出城走进小树林的时候,她才张口:“大叔,你是不是没有嗅觉啊?”
从一开始见大叔对这些粪便如此免疫的样子时,凌倪就断定大叔的鼻子铁定是有问题的。
大叔蓦然的扭头看了她一眼:“我的鼻子好着嘞。”
凌倪一听语塞了半晌,继续问道:“那你闻见这些味道都不觉得恶心吗?”
“不觉得,”大叔统一停下步伐,扭脸看向凌倪,“刚开始的时候,我和你一样接受不了,当时,师傅也是这样嫌弃了我好久。”
凌倪诧异:“您还有师傅?”
大叔点点头:“我师傅在世的时候,是倒夜香的行家,他告诉我,这一行虽说是很恶心,但是,不论如何也算是一个行业,所以必须认真的对待,尤其每一家马桶中的粪便都要给人家倒干净了,别看这不起眼,但如果做好这些,你会得到人家的感激,久而久之人家也就会把你铭记在心,这样死了之后,你也会被世人流传下去。”
听着大叔认真的讲解,凌倪咽下马上脱口而出的打击,心想,倒夜壶是一个行业,可是,如果我刚没看错的话,我们路过那些人的时候,那些人的脸上貌似对我们充满的只有嫌弃,没有感激吧?
梁邱城内
“那个刘傻个就不能早点儿处理那些粪便吗,真是,恶心死了。”
“就是的,我跟你说啊,你是没看见他身边跟着的那丫头,身上,”大妈深有感触似的将手在鼻前呼扇了两下,“全是屎,恶心死了。”
“是吗,那你起来一下,我要把这片地好好的清洗清洗。”提醒着,大婶把装满清水的铁盆夹在身前一只手托着一只手一下又下的将盆中的水泼在了大叔与凌倪刚刚路过的地上。
正在大婶清理这些的同一时间,一名二十有五的女人便扭着自己那纤细的腰肢一步一步的走到泼水的大婶身后,眼中满是妖媚的咋舌道:“瞧瞧,那个刘傻个又来了不是,要我说呀,你就应该好好的给他说一说,让他丑时来,真是,刚刚路过我家的时候,我真是快被熏晕过去了。”她矫情的用手帕在鼻前遮挡了一下。
女人一旁的小妹有些含羞的抿抿嘴道:“不过,我想如果刘傻个把那一脸的胡茬子剃了,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