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百里清就离开了军队,当了一个逃兵,听说他的那些手下,他们自相杀了一阵,将自己弄伤了,然后再说,有一伙强人,将老县令抢去了,将他们的将军也抢去了,至于到了哪里,他们都昏了,根本就不知道。
这件案子,当时也轰动一时,可是上面来的人查来查去,也没有一个结论,也不知道那个查案的人是怎么回报的,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只是帝国的优秀军队中,少了百里清这样一名强将。
百里清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这些往事?他的这个秘密,当世也许没有几个人知道。自从他踏上了逃亡之路,做了巨盗,与肖尘结识以后,这一段以前的岁月,他都很少去想。
他发现,自己当巨盗,比起当将军,更加的过瘾。在当将军的时候,很多事情,都不能依着自己的意思来,一切必须以上司的意志为转移,上司要你怎么干,你就得怎么干,你明明知道这是错的,你也必须得干。可是当巨盗就不一样了,多么的快意恩仇,他认为,作男人,就应该如此。
与其长期憋屈地活着,不如潇洒走一回!
所以,以前的那段岁月之门,已经被他上了锁,就是在夜深的时候,他也拒绝打开。
这个青年,他是不是也有一些秘密?
“好了,我已将药涂在你的伤处了,你身上的伤,真的不少呀!看来这个西门烈,对你没有少下成本。”这一次陈哥儿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也有一些出于百里清的意料之外。
“你懂得医术?”百里清闻着这些药,他就知道这些都是好药,绝对有效。这些药涂上以后,他的那些伤口,感觉都是凉凉的。
“略懂一点。”陈哥儿淡淡地道。“你睡吧,不要起床,尽量不要动,我到外面去卖柴了。”说完他挑着那担劈好的柴木便消失在百里清的视线中。
这担柴,少说也有两三百斤,这个青年挑在身上,也不怎么受力。对于他们这些樵夫来说,他们的功夫,全在他们的肩上,能够挑两三百斤,也不算是奇事一桩,可是奇就奇在,他的这个垒柴的方法,他好像只是随便地一垒,那些柴就稳稳当当地堆在一起,随着他的步伐,一抖一抖的,没有一根掉下来。
不到中午,陈哥儿回来了,他是空着手回来的,肩上没有柴,可是手里也没有拿什么东西,百里清见到他,便问道:“今天的生意怎么样了?”
“别提了,现在江城都已经沦陷了,那些北狄兵已经占领了整个江城!我的那些柴,又卖给谁去?所以,今天中午,我们两个都没有吃的了。不好意思。”
他是这样说,可是看他的意思,一点不好意思的意思也没有。
百里清也不计较,挨饿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自己对随遇而安这四个字懂得越多以后,他的挨饿能力也越强了。有时候就是一两天不吃东西,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整个江城都沦陷了?那些百姓呢?”百里清问道。
“奇怪的就在这里,我在街上走了一圈,没有见到一个百姓,都是狄兵!他们见我挑着柴,便要抢我的柴,我将计就计,跟着他们来到一个地方,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将十几个狄兵全都关在一间厨房内,然后我一把火点了去,那些狄兵就是没有烧死,也被吓死了!他们也不想想,我陈哥儿的柴,会白给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