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城令府,府门前的案板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六颗人头,这六个人中,包括老狱卒以及陈麻子,他们是运尸的六个人,三个狱卒,三个衙役。中午回到城府时,西门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们六颗首级砍了下来,没有给这六个人任何辩解的机会。
望着这六颗大好头颅罢在案桌了,十二只死鱼眼睛,空空洞洞地望着这烈日,站在台下的一百二十四个衙役以及狱卒,他们的腿肚子直打颤,一股又一股的尿臊味传了出来,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尿了裤子。
虽然是晌午了,正是秋老虎大展虎威的时候,放在地上的的铁棍,似乎都晒化了,可是无法温暖众人心目中的那块坚冰。他们顶着达么大的太阳,晒在外面,身上都流着汗,可是没有一个是热汗,他们所流的,都是冷汗。
西门烈此时站在案前,他指着六颗头颅,道:“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如果你们在日落以前,没有找到黄霸天的话,他们六个,就在前面等着你们!现在你们就出发!”
夏三刀横叉着手,冷冷地看着西门烈,道:“城令大人,我想提醒一下,你们的城门关了没有了,你们对医馆与药铺有没有进行监视?此外,你们有没有将悬赏的通告列出来,公布天下?”
西门烈红点了头,道:“谢谢上差的提醒,这一切我都做了。我已在江城方圆百里之内,布下了一个铁桶!他们逃不掉的!”
夏三刀道:“但愿如此!”
西门烈对众人道:“我们现在还不行动,是不是要领到我的奖赏才走呀?”众人大松一口气,立即走了一个干干净净。
等众人都走完以后,夏三刀领着西门烈走进城府,他们两个分宾主坐定以后,夏三刀问西门烈道:“城令大人,你指望他们可以搜到黄霸天吗?”
西门烈摇了摇头道:“当然不会。我这样做,只是为了造一个势,让黄霸天他们认为,他们已经无处可逃,在这样的压力下,让他们终日紧张,只要他一紧张,我就不信他不会露出破绽来!此外,我还有一个判定,说不定,这个黄霸天已经死了,也是极有可有的事情,我将他关押以后,天天都在拷打他,虽然没有伤及他的性命,但我可以确定,他的外伤,筋骨等处,绝对不能行走自如。他根本不可能逃出很远去!特别是陈麻子的那一刀,我看得真真的,绝对刺在心脏位置,在那个地方刺上一刀,就是最好的身体,也没有办法承受。我们现在要做的,只不过是确定一下,他的尸体在哪里罢了。”
夏三刀点了点头,道:“可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也不能确定,他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
西门烈长叹一声,道:“是呀,他能去哪里呢?关在一起的几个人,疯子现在还在死囚牢里,那个南飞,尸体也还在乱葬岗,剩下的三个人呢,他们能去哪里?那个朱富贵,一看就是一个不能吃苦的主,此外,还有那个新进的白丁,他也是一身的伤,他们能够去哪里?如果一定要走,他们一定还在那个林子里!”
想到这里,他马上拉着夏三刀,道:“走,我们再去树林子里看看。如果他们将自己埋在土里,那我们是怎么也找不到他们的。对了,一定是这样子的。”
夏三刀也重重地点了点头,道:“这个完全有可能,这个黄霸天,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为了抓捕他,我们刑部,至少折了三四人!就是我们黄衣,也有三个死在他的手下!他勇猛如狮,狡猾如狸。走吧,我们现在就去!”
他们两个,又来到了乱葬岗,当然了,他们的到来,乱葬岗下面的几个村子,都不得安生了,西门烈将三个村长全都叫在一起,向他们宣布命令:“现在各村立即将所有的男丁派出来,上山去搜查凶犯!”他的命令简单而有效,上午这里刚刚为人为的放火而死了人,众人还没有从悲痛之中走出来,现在又要他们派出人手,来为他们所用,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一个个只能认真的去执行命令。用他们村中最为年长的一个老者所说:“听城令大人的吧,我们的事,都是小事,城令大人的事,才是大事!没有城令大人,哪里有我们的一条生路?”这句话听在西门烈的耳里,他也实在分不清,到底是在褒奖他,还是在讽刺他?
他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一些了。抓到黄霸天,才能保住自己的官位,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这是站在朝廷的立场上,如果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他也必须抓到黄霸天。
他宁可让黄霸天去死,也不能让他活着在。黄霸天心中的那个秘密,要么只能让他一个人知道,要么,就让这个秘密,永远都成为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