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说。”宁哲点了点头。

贝当颔首，接着说道：“你在被拉入赌局之前，应该也在歌剧院里四处探索过吧，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

——刚才还看得见摸得着的其他人，经常在走过一个转角、打开一扇房门后就突然消失不见，空荡的走廊里只剩你一个人。”

宁哲点头：“有的，原本有几个同伴和我一起寻找离开歌剧院的出口，但在探索途中，他们都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我找不到他们存在过的任何痕迹，他们好像去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不是好像，就是。”贝当说道：“他们就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这是什么意思？”宁哲很配合地露出茫然表情，睁大的双眼里有着惊讶。

“这个世界是分层的。”贝当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只手机，又向宁哲伸出了手：“把你的手机给我。”

“好的。”宁哲乖乖照做：“世界分层是什么意思？”

“看着。”贝当左右手各拿着一只手机，将之面对面摆放在桌上，顿时，两只手机的屏幕之中都照出了对方的影子：“你看到了什么？”

“额……黑屏的手机就像镜子一样，照出了对面的另一只手机的模样。”宁哲如实道。

“现在再看屏幕里面的那只手机，你在它的屏幕里看到了什么？”贝当又问。

宁哲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屏幕里的手机倒影本身也是一块可以反射光线的屏幕，倒影里面还有倒影！”

“正确。”

贝当打了个响指，将手机还给宁哲，说道：

“手机屏幕的反光率不高，所以只是做个演示。如果是两面普通的镜子这样面对面摆放在一起，光线在镜面之间不断折射，倒影之中不断反射出新的倒影，如此无限嵌套，以光速不断生成的无限层级镜中世界，这便是名为‘同光镜’的物理现象。”

“这是一种名为‘兮照’的诡异规则，现在的圣歌莉娅歌剧院就在它的笼罩之下，每当有人从两面镜子之间的区域经过，其存在便会被‘兮照’所捕获，跌入这无限层级的镜中世界。”

“我们现在所在的，便是无限层级镜中世界的其中一层，黄金一族用于关押‘赌鬼’的封印监牢。”

贝当将自己的手机放进兜里，接着说道：

“被关押在兮照领域中的厉鬼并不只有赌鬼而已，毕竟镜中世界的层级是‘无限’，每一层世界都可以关押一只厉鬼，理论上完全可以把全世界所有鬼都关进去，但理论毕竟是理论。”

“这么多年来被关进‘兮照’封印监牢的鬼具体有多少，只有黄金一族知道。”

话音刚落，贝当猛地转过头，双眼死死盯着宁哲漆黑发丝之下的大众脸，与宁哲脸上淡淡笑意一同出现的，是名为惊恐的情绪，一寸寸爬满贝当的脸庞：

“我……为什么要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