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一直在悉心培养我,但你可能不清楚,我并不是什么道德高尚的人。”连厘说,“任何东西都束缚不了我。我妈妈跟我有血缘关系,她也为我做了很多事,设奖学金间接给我钱、给我准备台式点心、在暗中给我铺路……可即便她帮了我,我还是不认她。”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只要实实在在对她产生过伤害,她都能放弃。
所以,靳言庭。
你现在要利用恩情利用亲情,来逼她割舍她的心上人,伤害她吗?
往日和谐的兄妹氛围此刻陷入了诡谲的寂静。
两人目光相接,靳言庭通过连厘的眼睛,窥见了她灵魂深处不为人知的一丝野性。
那抹野性,任何人都无法驯服。
她的力量深深刻在灵魂上,即使是久处权力漩涡,位高权重的上位者也撼动不了分毫。
靳言庭说:“小厘,我喜欢你很久了。”
宛如突然发出的一声信号。
在这句表白被抛出的下一秒,餐厅窗户外的湖泊,几道白光划破黑夜,充斥着连厘的视野,随即是砰砰的声响,盛大璀璨的烟炸开。
噼里啪啦的声响盖住了连厘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她杏眸倒映着烟的光芒,明亮如初,靳言庭在她眼中却找不到他的身影。
烟持续的时间很短暂,也很漫长。
可能是今夜所有的诡异都有了答案。
连厘发觉自己意外的冷静,她举起勃艮第杯,饮了一口红酒,徐徐开口:
“我刚刚说,我和靳识越分手的原因只会有一个:他不喜欢我,跟我提分手。”
“这句话可能听起来像我是被迫的,但并不是。”
“在遇见靳识越之前,爱情对我来说是一团迷雾,遇见他之后,我解开了迷雾。”
“在我看来,爱情是一道数学题,靳识越不仅是爱情的最优解,更是唯一解。”
连厘对爱情的定义,是靳识越。
关于爱情,世人众说纷纭。
于连厘而言,爱情只有一个解,那个解是靳识越。
有且仅有,存在且唯一。
连厘听见了靳言庭的表白,但她没有质问靳言庭既然喜欢她为何要同段施清搞人尽皆知的暧昧,为何他默认周围的人说他和段施清复合即将结婚、默认他那群朋友说段施清是嫂子。
答案重要吗?
连厘擅长等待,她可以等靳言庭,可靳言庭和段施清暧昧不清的那一刻,无论靳言庭是否喜欢她,她都不可能再等待,也不可能回头。
她对他的那份好感究竟算不算喜欢,那早就不重要,不值得探究。
蒋伯站在外面,观望着绚烂多彩的烟,又看了看玻璃窗里围着精致餐桌而坐的俊男靓女,颇觉赏心悦目。
他心底刚感叹一声,下一秒,偌大空寂的别墅乍然响起了螺旋桨的轰鸣声。
蒋伯仰头,望着凭空出现的庞然大物,震惊不已。
这片儿可是禁飞区,哪个疯子不怕死?竟敢飞进靳家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