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识越懒懒倚着座椅,唇角挽起意味不明的淡笑,“你选我,还是选他?”
连厘摇头。
见状,靳识越眉心轻折,低斥道:“哪来的坏习惯,总摇头不开口。”
“你不在我的选项里。”连厘说。
靳识越眼眸一凛:“选他?”
连厘依旧摇头:“他不在题目中。”
靳识越皱眉,精光的黑眸盯着她那张漂亮的脸庞,最细微的表情亦毫无漏洞。
靳二公子这辈子的耐心全消耗在她身上了。
在他耐心耗尽前,连厘将鸭舌帽帽檐往上抬了抬,露出一双清透莹亮的杏眼。
“感情又不是选择题,我干嘛要选啊。”
“感情应该是论述题,大题,我们既是题目本身也是答题人。答案以我们为基点,由我们谱写,添上其他人就偏题了。”
她字句清晰地说:“就像画个圆,圈里只有我们两个,别人都在圈外。”边界线清晰,圆圈才稳固。
连厘又不傻,自然清楚靳识越问的是什么。
多年朝夕相处,连厘的生活随处可见靳言庭的身影,她没法回到过去抹掉那些痕迹。而且,他帮过她,连厘对他心存感激,两人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过去、现在及未来,连厘都不可避免地与靳言庭来往。
到美国读书,靳言庭和靳识越均能在一定程度给她提供便利,二者之间她应该选谁。这一问题只是开端。
连厘不是拎不清的人。
即便是亲兄妹也需要边界感,更遑论她和靳言庭没有血缘关系。
更重要的是,连厘和靳言庭有过包养的绯闻,这一层道不明的暧昧关系不明显,但确确实实存在。
多年相处+非血缘+闹绯闻+喜欢过……还要继续往来,挺让人浮想联翩的。
如今,连厘能站在靳识越的立场去理解他的顾虑,就像他能站在她的角度看待她妈妈的事情一样。
连厘和靳言庭见面,不可避免,但她可以保持边界感,保证圈里只有她和靳识越两个人。
靳识越幽黑的眼瞳倒映着连厘的脸,一瞬不瞬盯着她,一言不发。
连厘摘掉帽子,伸手钻进他的西服外套,手臂贴着面料昂贵的黑衬衫,搂住他劲瘦的韧腰。
她栽进男人的怀里,从他胸膛仰起下巴,额头磕到他硬朗的下巴。
靳识越神色不变,低眸瞧她:“给我画饼?”
“是圆,圆圈的圆,不是饼。”连厘纠正他的话。
“饼是圆的。”
“也有方的啊。”连厘环紧他腰,“师姐经常吃的鸡蛋灌饼就是方的。”
男人的身躯强劲有力,肌肉线条紧实,兼具力量感、美感和手感。
“别转移话题。”靳识越不吃这一套,硬要她做出选择,“选谁。”
“我没接受言庭哥的任何安排。”连厘解释道,“那个秘书是普林斯顿毕业的,我只是向她取经,问有什么好吃的中餐。”
靳识越缓缓勾唇:“选我。”
…行吧。
这么理解也可以。
于是,连厘莫名其妙地接受了靳识越的安排。
回到玺上院。
没待多久,靳识越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那时连厘正靠在沙发上看电影,财神爷趴在地毯上陪着她。
听见靳识越说得回靳家一趟,她顿时坐直身,扭头望向他,询问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