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生气了。
连厘一瞬不瞬地看着靳识越,内心浮现出幽暗微妙的情绪。
电视剧里的男女似乎谈一段时间恋爱,就开始谈婚论嫁,昏头昏脑地筹谋着建立一个新家,从没有谈过他们对未来的规划、对婚姻和孩子的理解以及期待拥有怎么样的新家。
连厘不想稀里糊涂地和靳识越走下去。
她的人生像一道数学题,一步错步步错,所以每一步都要走清楚、走扎实。
也许可能会因为知识量不够,做错题,但总比明明会,却因为粗心大意错过正确答案好。
她告诉他,她的真实想法。
然后……他们就陷入了某种漩涡中。
唉。
连厘长吁口气,有点烦,又胡乱抓了抓长发,才开口:
“有吃的吗,我饿了。”
靳识越目光不明地往她身上滑过,轻抬下巴,示意茶几上的点心:“自己拿。”
光知道饿,不知道想男朋友。
茶几上的瓷盘精心摆着台式点心,奶油酥饼、鳳梨酥、黑糕,都是她喜欢的。
旁边还有一个盛满夏威夷坚果的瓷碟。
“咚。”
靳识越轻而易举地捏壳,将剥好的夏威夷果丢进盘里。
连厘坐在沙发,偏头看向他。男人漫不经心地剥壳,似乎很无聊,没事找事干,冷白手背上的青筋蜿蜒,蔓延至瘦削如竹骨的指节。
修长漂亮,贵得不像话。
连厘将黑糕咀嚼进肚,问他:“你怎么光剥不吃?”
盘子里堆满了夏威夷果,都快溢出来了。
靳识越眼睑轻抬,黑眸乜她:“你怎么光惹我生气不哄?”
他学她说话,但语气完全不一样。
幽幽的,冷淡的,伴随着一丝自嘲。
连厘:“……”
她跟他实话实说,他不乐意,她能怎么办?
总不能骗他吧。
女生穿着夏日舒适清凉的清冷文艺格纹裙,清晨,长发编成单侧麻辫,精致的五官搭上简约大方的衣物,漂亮到炫目。
此刻,她刚睡醒,麻辫解开,长发微卷,随意披散在肩,乌黑发丝与霜白娇嫩的肌肤相衬,令那张骨相绝佳的美人脸染上几分烟火气。
一脸饥饿困倦,看起来有点呆。
但她这种呆,又与众不同,属于聪明可爱的呆。
靳识越并非不清楚连厘的顾虑。
他和她一样,不想打乱她的求学深造计划。
他看见她呕吐的时候,心里罕见地顿生慌张,知道她没怀孕才暗自松了口气。
可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发现她压根没考虑过他们的未来,她的未来大概率没有他。跟渣女似的,只玩玩,不负责。
她准备开学跑美国,再找个金发蓝眼的欧美男?
国内一个,国外一个?
他们阶层的公子哥要什么都太轻松,不少为了寻乐趣,在外面养不同类型的情人,以消遣供玩乐。
不仅公子哥。
陈薇琪也养,但她审美比较单一,养的小白脸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身高183185,像貌偏秀气,会做饭会撒娇。
跟养只小奶狗差不多。
靳识越一个劲剥夏威夷果,就是不吃,剥着玩似的。
连厘瞧着碟子上满满当当的坚果,为避免掉出来,主动请缨消灭掉它。
但她吃得没靳识越剥得快,而且他愈剥愈来劲。
连厘没办法,转头望他,张嘴正欲出声制止他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