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厘不理解他的脑回路,她在昏暗的房间里,仔细描绘他锋锐俊朗的轮廓。如果用碳素笔勾型,大概只需十几笔。
奇怪。
他说什么,她怎么都信。
连厘注意力一下子被转走,泪水挂在眼睫上,晶亮明润,揉进了一缕破碎感。
靳识越低头,吻去她的泪珠,连厘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睫毛剧烈颤抖。
“再哭真得挂眼科了。”靳识越温热的指腹贴在她眼皮,“小师妹变小瞎子。”
连厘:“……”
她刚留存的一点异样情绪,顷刻间全被他吹散了。
“你才是小瞎子。”
连厘不乐意,用被褥底下的脚去踹他,靳识越不躲,任她踢了几下,微眯着眼笑道:“真踢上瘾了?”
连厘记起两人还不熟的时候,他经常调侃她踹人,新仇加旧恨,又踹了他两脚。
靳识越长腿反扣她腿,牢牢箍着。
“踢得那么好,不去踢足球可惜了。”
又调侃她。
连厘不想跟他说话了,双腿被他锁住,正如那晚她不请他吃面,他到杨叔的面馆找她,禁锢住她双脚一样。
连厘忽而记起他那句‘找不到你,我就来了’。
她心中不知何时埋下的种子,此时已经长成禾苗,随着清风徐徐晃动。
天气晴朗时,她在禾苗上惬意躺着晒太阳。
雷雨暴雪时,她在禾苗下躲避刺骨寒冷。
连厘觉得匪夷所思。
什么禾苗那么大,可以遮风挡雨?
她没转过身,阖上眼睛,挨着靳识越的胸膛休息。
卧室再次陷入寂静,空气中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靳识越右手搂着连厘,左胳膊枕在脑后,望着天板,黑眸沉静。
纪檀不想见连厘还有一个原因。
纪檀以为连厘不想见她。
连厘两个月大的时候,纪檀就离开了。内疚、惭愧、知道她过得好就行,怎么敢奢求女儿认自己。
纪檀仍然有许多事没跟连厘说,譬如她如何拒绝家里安排的其他婚事、她被限制出行暗无天日、又如何险些丧命。
只是……
“我睡不着,你睡着了吗?”连厘忽然掀起眼帘,音量小声地问他。
靳识越低眸瞧她:“饿了?”
连厘摇摇头。
靳识越箍着她腰,把人往前提了提,与他视线平行:“想做什么。”
连厘缓慢地眨了下睫毛,眼波流转须臾,凑近去亲他。
她的吻很慢很柔,一点点深入,令人无比上瘾。
她思绪这会儿大概率还是混乱的,无法入睡,需要一场运动促眠。
连厘第一次主动做,靳识越没急着掠夺,慵懒享受着她的吻。
肩并肩接吻,侧着身子不方便,连厘翻身,直接跨坐在靳识越腰腹下。
她的腿型削瘦匀直,姿势的原因,大片白嫩细腻的肌肤闯入靳识越视野里,惹得他呼吸沉了几分。
他自下而上望着她,挑眉,嗓音含笑:“玩这么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