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两个孩子有空,今日登门,特意想要同周兄商议一下两个孩子的亲事。”
鲁侯说着,情到浓时眼眶有些泛红,他将那卷轴递给了周不害。
“从前两个孩子指腹为婚,长缨的阿娘离世之前,已经给两个孩子交换过八字,下了聘礼合了婚书。
长缨诚心,觉得当年事出有因,太过仓促怕委屈了阿昭,于是如今又添了一份新的。
我们两家是世交,阿昭就同我的亲女儿一般。当初我以为长缨死了,登门退亲,也是不想耽误了阿昭。这件事,是我对不住阿昭,长缨能娶到阿昭,是他的福气。”
鲁侯说着,胡乱的用袖子擦了擦脸。
“周兄,为了彰显我们苏家的诚意,我便在这里做出一句承诺,日后整个鲁侯府全都是长缨同阿昭的。两个孩子,若是想要住在鲁侯府,我自是高兴不已。
若是鲁侯府太远,住在廷尉寺附近更好,那也随孩子们的意。
你们且放心,阿昭进了我苏家门,绝对不会受到半点委屈。”
鲁侯胸脯拍得啪啪响,半点不发虚。
别说家中没有婆母,没有小姑子,只有他这么一个打不赢的老头子;就算是有漫山遍野的恶人亲戚,周昭她也不是受委屈的人啊!谁能让她受委屈?
他的儿子他还不清楚?这小夫妻二人只会重拳出击。
周不害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他将那卷轴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越看越是心惊……
要不说打仗能发财呢!
鲁侯这个老匹夫竟然这么有钱,当年是抢了多少诸侯,杀了多少土匪,才攒下这么多家当啊!
他自问周家世代簪缨,是有底蕴的人家,但祖祖辈辈再怎么积累,那也抵不住人家全国巡抢!
他想着,酸话到了嘴边,又想起了周晚的话,扭头看向了周昭,见周昭微微颔首,他方才将手放在嘴边咳了咳,“两个孩子的亲事是早就定下的,他们情投意合,我这个做父亲的又岂会阻拦,这本就是一桩水到渠成的好事。”
周不害说着,突然之间鼻头有些发酸。
他的心中千头万绪,一会儿是小时候周昭抱着他的脖子,喊他阿爹的样子,那时候她的眼中满是对父亲的崇拜;一会儿又是周昭穿着左监的官袍,站在廷尉门前的样子。
她背对着他,长成了他最期盼的孩子的模样。
他想,他这个父亲,从此再也没有办法在女儿面前直起腰杆了。
就像眼前的鲁侯面对苏长缨一样。
“下个月初九是个好日子,周兄你看那日如何?”
周不害闻言,再次看向了周昭。
周昭见那不停转过来的脑袋,余光瞥了一眼窗外,今日太阳也不是从西边升起的啊,她怎么有一种她才是周家的一家之主的错觉?父亲什么时候会事事问她了?
她想着,轻轻点了点头。
周不害嘴巴张了张,想说下个月会不会太快了些,但想起周晚的话,还是点了点头,“那就下个月初九。”
周昭闻言,有些错愕,还真的全都听她的?
她不解的抬起头来,一眼正对上了对面的苏长缨,只见那人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憨傻无比。
她的脑子有一瞬间放空,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