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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子卿,稍安稍安!

只问何人去打头阵,第一个起身的就是京东军武松。

他拱手一礼,话语铿锵:“末将愿往!”

苏武头一点,还没来得及说话,韩世忠已然也起:“慢,京东军已然连战两阵,此番当让我鄜延军来打一阵!”

却是河东关胜也来开口:“京东与鄜延,皆强军也,但我河东军自古精锐,末将关胜愿去先登!”

郝思文起身一礼:“愿同往!”

进义副尉吴玠也是来言:“鄜延军上阵,卑下愿作先登!”

那鲁达也起身来:“诸位,莫争莫争,西军兄弟莫争,洒家麾下,精锐良多,当先试一阵!”

便是西北姚平仲也来开口:“我等远来,未立寸功,却多得苏将军照拂,岂能不让我等西北汉子先上一阵!”

其实有一人一直没说话,只待众人说得来去,他才起身拱手:“诸位诸位,不急不急,诸位皆远来是客,唯有我王禀,是江南之军将,此番头阵,岂能让诸位先来?”

只待这话说过,王禀先看童贯,再看苏武,上前单膝在地,再说:“枢相容禀,苏将军容禀,末将深知,诸军皆是精锐,强横非常,但末将心中有一念,而今江南之兵,想来在诸位心中,多是那鄙夷之念,也知诸位看不起我等,此番愿先登,便是我江南之兵为自己争口气!”

只看苏武,当真一脸苦笑,苦笑去看童贯,也看众人,这事吧,还真不好弄。

苏武倒是不在意用别人不用自己的人事,也不在意有人觉得他是想保存实力让别人去送死的想法,只因为苏武已然在这江南战阵上早已证明自己。

他只是一时不知如何来选,其实在场众人都堪用,唯有河东关胜所部,苏武多少有些担忧。

但到底选谁呢?

苏武不选了,只去看童贯。

童贯岂能不懂苏武所想,只管一语来:“子卿心思多,他不选,那我来选吧!”

童贯话语一出,众人都去看童贯,一脸期待不是作假。

有时候,就是个氛围,许多强人在一起,一心为公,团结同心,这是一种氛围。

也有许多强人在一起,便是每个人都有八百个心眼子,这也是一种氛围。

如何把强人捏到一处去,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奋斗,不分你我,这就是人心之道。

童贯开了口:“婺州先登!”

王禀大喜,单膝依旧在地,便是头一偏,双手往前一拱:“末将得令!”

苏武笑着在言:“婺州兵少,堪用之军,拢共不过两千出头,还有四千七八百人皆是新军,婺州先登无妨,延州韩世忠二阵!”

“得令!”韩世忠上前拱手。

苏武看了看童贯,童贯笑着微微点头,苏武便继续来说:“此战,先登倒也是其次,一阵破城,实在也难,只待有那先登之势,好教城内贼人知晓厉害,心中惶恐,如此即可!”

苏武与童贯二人,好似已然有了某种默契,童贯端坐,苏武当真就把军令来行,已然也是越来越习惯把这军令来行,众人更是当做寻常。

苏武把这话语说出,倒也不怕众将误解,便是眼前这些人,当真军心可用,苏武意思也简单,不要做无谓牺牲,上压力就是。

王禀、韩世忠,再得令。

苏武继续行令:“明日排开阵型,先展军威,诸般军械弓弩,都要猛力去发,军容要整,不可懈怠!”

众将皆是起身:“得令!”

“稍后就出阵图,各自准备!”苏武抬手一挥,至于阵图,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大军太多,就得出图,乃至要与每一部都沟通清楚。

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该在哪里,该做什么。

其实,这也是第一次“联合演练”的感觉,好几部军队,这么多人,组织就是个大问题,就得慢慢来解决。

这就好似学校里做早操,头一两天,当先把队排清楚,道理是一样的,当然,复杂度自不是一个层次。

只待第二天大早,埋锅造饭,众军不能吃饱,吃个半饱即可。

便是号角在起,众军列阵。

南路军下,战兵辅兵,八万四千余人。

西军,刘延庆、刘光世部,战兵一万一千,居右翼,有骑兵。

西军,王渊部,战兵六千七百,麾下韩世忠一部在先锋第二,剩下在左翼,有骑兵。

西军,杨惟忠部,战兵五千四百,左翼,有骑兵。

西军,姚平仲部,战兵,六千二百,左翼,有骑兵。

河东军,关胜部,战兵六千八百,右翼,无成建制骑兵。

京畿禁军,宣赞部,战兵四千三百,右翼,无成建制骑兵。

两浙军,王禀部,战兵两千二百,前锋第一,无骑兵。

京东军,苏武部,战兵一万,步卒在中军,骑兵在右翼。

战兵五万出头,辅兵三万左右,辅兵一部分穿插在骑兵之中辅助,一部分操弄攻城器械,一部分操弄床弩八牛弩,一部分在营内不出,守卫营寨,一部分来回运输箭矢之物。

列阵进行时,大乱没有,小乱不断,有那虞侯、都虞侯,不断打马飞奔来去,中军有将台,将台之上,苏武是到处眺望,军令不断去下……

童贯安坐当场,老神在在。

这大宋朝,真就是团长旅长到处都是,包括刘延庆,他虽然有鄜延路兵马都总管之职位,他名义上算是王渊等人的直属上司,其实并不然,编制上,一部就是一部,刘延庆真说起来,也不过是个“旅长”。

苏武亦然,他也不过是个“旅长”而已,真上占场地的时候,便是秦明等人来了,其实编制上,秦明与苏武,也是独立的。

眼前,就是团长旅长一大堆,然后来个童贯作为主官,大战就是这么回事了。

苏武此时在做什么?

他在干什么活?他在学习,怎么去指挥与操作大兵团作战,眼前,就是大兵团。

如头前,高俅也带着十三万大军打过梁山,那种乱,不必说……

苏武自是要避免那种乱,要把这八万人,弄得个清清楚楚。

所以,他甚至自己下得将台去,打马到处去巡,倒也不是要发什么火,他就是查遗补缺,就是去看看,去感受感受,找出问题就当场解决问题。

更也要感受一下,每一部到底是多大的规模,在阵中具体是个什么位置,若是左翼遇袭,该是谁来出击最合适,右翼又该是谁……

左右两翼,配置上是否平衡……

军械该怎么摆放,床弩该是什么位置,又该在谁前面在谁后面……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大兵团作战,纪律,纪律,还是纪律!

纪律是什么?

步调统一,军令如山,让你干啥你就干啥,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纪律还是什么?

是主帅对每一支军队有充分与足够的了解,知道这支军队什么战力水平,适合做什么事,承担什么样的任务,什么样的压力这支军队扛得住,什么样的压力,这支军队可能要出问题。

纪律更是什么?

每个将领都是什么性格,什么性格的人禀报的什么话语或者军情,该如何理解。

该怎么与各种性格的军将去沟通,什么样的沟通方式适合什么样的人?

开战不急,苏武只管打马去奔,到处去看,到处去问,到处去了解。

曾几何时,苏武也在指挥八万人马,说起来,也就是十万大军。

第一次,苏武其实是紧张的,便也格外认真,格外严肃。

说起来,其实童贯从来就没有指挥过这么多人,童贯真正的战场经历,都在西北,西北地理上其实很复杂,各军防线也长,其实还真不容易凑到这么多人。

其次,西北之战,许多时候,他也用不上这么多人,什么五万大军十万大军,放在那黄土高原、或者青藏高原附近的山川里,摆都摆不下。

方腊之战,是童贯历史上第一次指挥这么多军队,如今,却是苏武在代劳了。

苏武很珍惜这次机会,因为方腊之贼,与辽金比起来,并不真强,但已然是最佳的学习机会了。

所以,苏武越发不急着进攻,而是不断到处奔走。

杭州城墙之上,自也有许多人在观看宋军列阵,甚至视野比苏武的还要好……

太子方天定,自是在城头,便是眉头紧锁,那南离大将军石宝,也是看得眉头紧蹙。

只看那城外,旌旗如云,甲光向日,这是多少甲胄?

也看两翼,那骑兵当真是多……

再看战阵,一部一部,紧密不乱,军汉战定,犹如松柏之林,一眼望去,横来直去,有条不紊,整洁非常。

看出什么了?看出的就是一股子精气神,这精气神是什么?就是精锐。

只看那到处奔走之马,来来去去,那本已横平竖直的军阵,便是越发齐整。

方天定叹出一语来:“只道那前锋苏武是精锐,原来,精锐如此之多……”

左右一圈人,皆不答话,一种压力油然而生,他们见过的官军也多了去了,自己麾下的人马也更是了解。

一旦有了对比,就有了心虚……

宰相娄敏中有言:“诸位都看到了,回头,一定要好生操练士卒,一定要再操练!”

这话里,有无奈,入杭州近两个月,其实时间都浪费了,奸淫掳掠,享受生活……

何曾真有哪一部未雨绸缪去严加操练?又有哪些士卒愿意去严加操练?

只道官军不堪一击,只以为天下之宋军,不过尔尔……

眼前真来了,岂不是悔之晚矣。

南离大将军石宝却来一语:“太子放心,宰相放心,只管是死战罢了,我若不死,杭州定然不会破!”

只看身后来人呼喊:“报!”

“说!”方天定头都不回,只看眼前军阵,看得入神,心中有压力,有心虚,更还有羡慕嫉妒,也想着什么时候自家麾下,也当有这般军容……

“报太子殿下,北城官军也在列阵!”

方天定闻言眉头如山川,立马转身迈步:“走,去看看!”

不用说,自是南北夹击之法,就是让贼军两边难守,再怎么样,这开战之事,南北两路,还是有个沟通的,不可能一边列阵在打,一边当真不动,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

一队人下城去,马匹倒也有,上马往北城快奔,街道上空无一人,倒是便于打马疾驰。

便是快马奔到北城,也有了两刻不止。

上城去看,方天定陡然心下稍稍一松,北城之军,远远不比南城。

方天定也问左右:“怎的这边与南边差距如此之大?”

娄敏中来言:“南边,是那苏武与西北来的,还有一些河东军。这边,多是京畿之军,按理说,京畿禁军当是更加精锐,但那是开国年间的事了,而今京畿之军多有废弛……不过,那一部,却也不凡……”

方天定只管眼神扫视,倒是也寻到了所谓的那一部,看得几番,只道:“那一部当是先登之主力!”

自也不假,那一部,是熙河辛兴宗所部。

所谓熙河,便是熙河兰煌,便是昔日王韶与李宪开边所在,是西宁与兰州一线之地,在青藏高原之下,熙河显然出强军,多与南边吐蕃部、北边与西夏党项部,多有交战。

辛兴宗其人,暂且不说,所部,其实很强。

方天定心中在叹息,口中却道:“北边差了一筹,吴值等人在此把守,走,再往南去!”

众人又往城下去,换了马,再打马疾驰。

只待马匹去不到两刻,众人与那南城城墙还有三四里路,就听得城外隆隆鼓声在响。

“快快!”方天定着急不已,催促马匹飞奔。

刚到城下,就看得天空乌泱泱一片在飞,直往城内飞来,石宝大喊:“太子小心!”

说起来,方天定其人,个人勇武,并不多强,远远比不得他堂弟方杰,差了十万八千里。

所以,石宝连忙往前去护方天定,流星锤在头前画圆在甩。

方天定也是打马狂奔去,只陡然看得身前一杆如长枪一般的箭矢插在杭州城的青石板路上,钉入那石板之中,箭杆还猛然在摇,摇出一种嗡嗡之声。

便是此景,看得方天定是心中大惊,这是什么弓弩?竟是有如此威力?

由不得他多惊讶,到得城下,快速上城去看,城头之上,大小箭矢,如雨在下。

几十斤重的大石头,砸得那垛口砖石碎屑横飞。

城头上的士卒,那是躲在垛口后,不少人在瑟瑟发抖。

方天定入得城楼之中,只往射孔去看,高耸的石砲,奇怪的床弩,都在怒吼,床弩之多,稍稍一数,便是二三百具。

好在,石砲并不多,便是床弩一直以来,都是随军在运,那石砲,也就是投石机,都是匠人就地打造,还造得不多。

官军来了来了!

冲撞车,直往城门处去,那倒是不急,城门之后,早已用土石堵得死死,便是万万冲撞不开。

高耸的云梯车在动,云梯车是什么东西?

便是一个巨大的梯子,梯子前与左右,都被包裹,人在梯里,可以免受攻击,只待云梯车靠了城墙,重量也大,便难扳倒,云梯车的上出口,会比城墙稍稍高一点点。

只待军汉从车内上去,一跃就可到城墙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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