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是吵醒了身侧那人,她的每个动作都缓慢到了极致,轻柔到了极致。
少女柔顺的黑发轻拂过他的脸庞,带着点点馨郁的发香,熊衍鼻尖微痒,差点没忍住。
自她睁开眼那一刻,他就醒了。
抑或是,他根本就不敢睡,怕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就像被人攫住了般,痛到难以呼吸。
她唯一给予他的安全感,也就是在他身边待的这几个月了。
他祈盼着她能够喜欢上他,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哪怕是依赖也好。
只要她能待在他身边,牺牲色相什么的,他甘之如饴。
付倾光着身子,嫩白的脚丫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见床上那人仍在睡着,微软的黑发有些凌乱地搭在额头上,蒲扇般的睫在他眼窝处打下一片剪影,这么看起来,睡颜显得有些软萌。
付倾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大早上引人犯罪!
不过,也不敢再耽搁,见床沿处的小沙发上放着他的一套衣服,她知道,这是他一贯以来的做法,抿了抿发干的唇瓣,将洁净白衬衣套在身上。
紧着中间的扣子扣了两颗,背后温热的胸膛贴近她,男人的手穿过她的腰肢握着她发颤的双手,下颌轻放在她的肩头。
本是亲密无间的动作,却让付倾整颗心都凌乱了。
“想去哪?”男人初醒的嗓音带着低沉、沙哑的磁性,以及那一抹几不可闻的危险。
如常年蛰伏在牢笼中的凶兽般,让人头皮发麻。
付倾从未见过他这一面,心更是颤得厉害,她无法对他说谎,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才能让他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