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众人点了下头，就匆匆离去。

临走前，她还拉上了自己的妹妹碧霄。

嗯，对方全然一副“诶、那个、我……”，惊讶，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画面……

“咳，那个……”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第二个琼霄刚走没一会儿，第三个就找了个借口。

“我喝的有点多了，出去吹吹风醒酒。”

她刚刚起身，妹妹也连忙站起，“……姐姐等等我！”

然后，整个宴会上就剩下了最后一对。

两人从离去的两人身上收回自己的目光，纷纷望向另一个，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来自内心的无语、吐槽。

但也同时……又有一阵说不上的渴望与刺激。

她们瞅了一眼正坐在一起，小脸微红，同样喝的有点多了，正在说话大姐，然后又相互看向了自己姊妹。

在眼神对碰的一瞬，两人又忙移了开来，显得有些拘束和尴尬。

可……不等说话，刚刚离开的琼霄和碧霄就又跑了回来。

她们刚一回位置，还没坐下就环住了两人的手臂。

“哎呀，这外面有点大了，姐姐妹妹陪我一起去吧！”

琼霄碧霄：“？？？！！！”

“诶，那个，我……两位……”

……

遮天蔽日的柳树下。

一朵朵荷散发着淡淡的微光，散发着属于先天的气机。

而陈初诞生的那一朵，此刻已经失去了精气，重新化为了一株苞，或许在要个无数纪元才会重新盛开。

陈初矗立在草坪上，望着这极美的一幕。

至高天是世界中心，力量自然也是所有世界中最强的。

光这一池莲，其中位格最低的也至少是先天灵宝。

而部分稍微大一点的，更是在酝酿一方世界……

当然，这酝酿的基本都是大千。

在其下，一望无际的水面之下，也有数之不尽的世界衍生。

仿若每一颗水滴，就是一方无比庞大的世界。

站在这草坪上，你或许看不到这池水的边际，不清楚他流向何处，但陈初却能感知，这的方向是诸天……

如同那树木的脉络一般，开枝散叶四处。

“人生如梦啊！”

情不自禁的，陈初发出一阵来自内心的感叹。

他眺望远处，抬起一只手臂唤出石昊这一次过来送的礼物。

“万道树种……”

一股独特的气息散布开来，陈初注视着那神异无比的树种。

“此树位格虽在世界树上，不过生长条件却也苛刻。”

“并且……”

“万道这个概念，有点虚啊！”

陈初猛地一个握紧，刹那万道树种化作一颗颗淡淡的荧光，落入了陈初的身躯，融入他体内每一个细胞。

陈初闭上眼睛……

与他所知一般无二。

这万道树不过是类似于一种世界规则衍生。

与海贼王之中恶魔果实的设定差不多，仅次于完美天神树。

传说那天神树结的果子，只要普通人吃了，即可立地化为真仙。

这万道树的上限，顶多也就在仙王境界。

以陈初的力量，不过转瞬，他就吃透了这万道树的一切。

“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先天一炁概念吗？”

陈初若有所思，打量着一池的各色莲。

正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后方响起。

“太初哥哥……”

是姬玉，她咬着嘴唇，略带忧郁的望着自己。

陈初顿了顿，“你来了？”

姬玉犹豫一秒，点头，“你就要离开了吗？”

陈初收回余光，眺望远处，看着一只只白鹤飞翔，时不时落入湖中嬉戏的场景，没有作答，仅是缓缓道：“你放心，那一天的到来不会久远。”

“而且……我也不一定会真的就此消失。”

陈初拥有着绝对的自信。

这是走到这一境所需要的东西。

他背影坚定，道心也璀璨的散发着阵阵光辉。

“哦，看来我准备安慰的话语是多余的了？”

又是一道身影踏出，她出现在陈初旁侧，望了望那美丽的湖面，转而轻轻的抚摸起自己本体，那颗柳树。

陈初注视着这一幕，轻轻的摇了摇头，“倒也不是！”

他停顿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

“我若成道，你等或许会面临最大的危机。”

有转无……这个所谓的无，是一切概念上的无。

包括道统的“无”。

也就是说，只要他真正的化为无的境界，那么太初之道将会伴随着已身一同湮灭，于诸天万界之中抹除。

待自己再度复苏，它们才会一同复活。

这个时间陈初不确定。

或许在柳神老死无数纪元以后，又或许是在她陨落之前。

也因此，让陈初不免的有些心情沉重。

他转过身来，望着女儿国国王和到来的柳神。

“这是一场豪赌！”

赢了……太初之道的所有人将鸡犬升天。

输了……

或许柳神的结局，比之完美世界中的记载还要更惨一些。

陈初不禁不忍的望着两人。

若是她们不愿，自己也可以对其进行因果切割，以避免自己未来的成道影响己身，导致修为化为泡影……

可……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女儿国国王与柳神两人，都乃是大修者，她们早已经看清了一切。

在陈初话音刚刚落下之时，柳神就否决了他的提议，不带一丝感情，“豪赌？这不过是简单的事情罢了。”

“就好像古树折断，也许会死，因为生机早竭。”

“又如那韭菜，初种下时发黄且细弱，可是一茬又一茬的割过，却会生命旺然，愈发浓绿，逐渐粗壮。”

“也如那蚕，若困于茧中，自会憋死、灭亡，可若是破茧而出，就会化成蝶，鲜艳亮丽，这是一次涅槃，也同样是一次蜕变，超脱过去……”

“我并不在意灭亡！”

“而且这个结局，在我踏上修行之路时，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柳神无比镇定，能成就今日……她其实并非每一次涅槃，都成功了。

从最早的古之纪元至石昊所存在的年代，她失败了四五次，也直至最后一次，才在异域之中七进七出……

才成就了今日的“仙王”，拥有了那般强盛的名号。

对于陈初口中的“可能”，柳神分外平静。

她收起手掌，与往日不同的脸上还出现了一丝笑意。

“更何况，你若成了，我不也可以再度涅槃吗？”

(本章完)